一到年底, 不仅要盘账，还要筹划年礼，顾朝朝说要忙, 那是的忙得飞，整日里困在些琐事当中，片刻都不得抽身。
沈暮深知道她忙，便耐心在府中等她有空了面, 谁知连续等了两三天，都没她来过，最后只能亲自登门，瞧瞧人整日里究竟在忙什么，以至于连一面的时都没有。
他到地时, 顾朝朝正和婵娟头对着头核对账目，看到他来了赶紧身：“参将军。”
婵娟也连忙跟着行礼。
顾朝朝今日依然着男装，衣裳明显和身后丫鬟是一块料子制成，二人一前一后行礼，颇有夫唱妇随的意味。
沈暮深知道她们是女子，也知道她们在忙正事, 可看到样一幕, 心里还是不大高兴。
“将军今日怎么突然来了？”顾朝朝一开口, 便唤回了他全部注意力。
沈暮深扫了她一：“我不能来？”
“没有的事，”顾朝朝察觉他心情不好，干笑一声解释，“只是有些奇怪。”
“出来走走而已。”沈暮深别开视线。
顾朝朝顿了顿, 默默看了他身下的轮椅。
……行吧，坐着轮椅出来也算是出来了。顾朝朝瞄一桌上堆积如山的账簿，清了清嗓子后讨好：“园子里的红梅如今开得正好, 将军可要去瞧瞧？”
沈暮深眉缓和了些：“那便去吧。”
顾朝朝应了一声，立刻叫了个下人来：“你推着将军去赏赏景。”
沈暮深闻言，脸色一瞬沉了下去：“你叫他陪我去？”
“有什么问题……”顾朝朝话说到一半，对上他的视线后直接把后半句咽了下去，“当然不是，将军大驾光临，自然是小的相陪，只是昨日刚下了雪，路面有些难走，以叫下人帮着推轮椅罢了。”
“不必。”沈暮深说完，便直接从轮椅上下来了。
还是他继青楼气到直立行走后，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从轮椅上下来，婵娟和其余下人果然流露出一丝惊讶。
顾朝朝看到他们的表情就觉得好笑——
沈暮深每次出门都以轮椅示人，以至于他们都觉得他是不会走了。
为免自家些没出息的奴惹恼沈暮深，顾朝朝连忙扶着他往外走去。
走出烧了地龙的房，冷空气扑面而来，顾朝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刚要开口说话，身上便落下带着温度的沉甸甸大氅。
顾朝朝连忙推拒：“使不得，小的叫人送件衣裳就是。”
“披着。”沈暮深依然是不由分说。
顾朝朝无奈，只好老实披着，只是样一来就顾不上扶沈暮深了，因为他的大氅披在自己身上时，会长出一截落在地面，她怕弄脏了，便只能时刻搂着。
刚下过雪的园子银装素裹，墙角的红梅开得十分热闹，一片雪白与艳红相融，形成了极致的美景。
沈暮深盯着红梅看了片刻，唇角微微浮：“的确是不错。”
“将军若是喜欢，小的待会儿叫人折几枝送去将军府。”顾朝朝随口道。
沈暮深底闪过一丝笑意：“东西寒冬腊月辛苦盛开，我岂能为一己私减短花期，就随开着吧，我若想来，随时来就是。”
“将军说得是。”
“你园子，冬日倒是比夏天还雅致，看来是费了功夫的。”沈暮深继续漫步。
顾朝朝跟上：“将军若喜欢，小的把园丁送去将军府如何？”
“你怎么什么都想我。”沈暮深终于克制不住笑意，转身看向身后的她。
却清楚地捕捉到她底的心不在焉。
沈暮深的笑瞬僵在唇角。
顾朝朝脑子里全是账簿的事，没有发现他的不对，闻言只是笑了笑：“只要将军喜欢，小的有的都能割爱。”
“却独独不能分我一点时，对吗？”沈暮深面无表情。
顾朝朝愣了愣：“什么意思？”
“说，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沈暮深抱臂。
顾朝朝眨了眨睛：“想你。”
“撒谎，”沈暮深嗤了一声，“怕不是在想屋里那些账吧。”
顾朝朝被拆穿也不急，叹了声气跟他卖惨：“将军，些账若不能在今日白天盘完，我晚上怕是不用睡了，您看我黑圈，是不是特别憔悴？”
说着，还故意凑过去，扒着睛他看。
沈暮深看到她下的黑青，表情逐渐缓和：“就该直说，我又非不讲理的人，还能强逼你跟我来赏花？”
……您还不算不讲理啊？顾朝朝心里大逆不道一句，面上楚楚可怜：“那小的能回去看账了吗？”
“走吧，我恰好也觉着冷了。”沈暮深说完，便主动往账房走。
顾朝朝心里欢呼一声，赶紧追了过去。
沈暮深在账房待了一个时辰，意是想陪着顾朝朝，结果发现自己来了后，整个账房的效率都低了不少，最后只能先行离开。
顾朝朝知道他是好意，晚上特意抽出时去了趟将军府，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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