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远即将城破的千钧一之际,一队骑兵突然从城墙的豁口处杀出,瞬间即将外面的后金军冲得七零。
面对这种快移动的目标,明军的炮手根本无法瞄准,只能冲着敌军相对比较密集的地方胡乱开炮。
可点燃导火索之后,女真骑兵的阵型早已生变化。刚才密集的地方,现在却已空无一人了。而导火索已经点燃,再调整大炮已不可能,只能静静地等着,看着炮弹出膛,然后砸到根本没有人的地方,激起漫天的尘土。
而在这一轮炮击过后,济尔哈朗的先头部队已经冲过了红夷大炮的射程,渐渐接近护城河!
李崇瑶在城下看得真切,当然知道真正的对手终于来了,当即将双戟指向女真骑兵的方向,高声喝道:“射!”
她手下的关宁铁骑全是李家子弟,自幼便在一起吃饭,一起习武,一起演阵法,配合得极为默契。此时见主将令,便撇下佟养真的步军不管,纷纷将马头拨转至正前方,对准冲来的骑兵开弓放箭。
济尔哈朗见明军还在百步之外,便将利箭射了过来,也暗吃了一惊。但与他一起冲锋的先头部队,是百余骑白甲兵,同样是身披重甲,根本不惧弓箭。
因此他们连躲也没躲,只是将身子稍稍伏低。这一轮箭雨过去,除了极个别倒霉的白甲兵,正好被利箭射到眼睛,惨叫着坠马之外,绝大多数竟是毫无伤,一鼓作气地冲过了护城河。
“冲!”李崇瑶再次出简单的指令,随即一马当先,迎着济尔哈朗就冲了过去。
济尔哈朗见对面冲来一骑女将,便知道是之前杀死镶黄旗一名甲喇额真的敌将了。他虽然以悍勇闻名,为人却十分机警,当即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将手中的狼牙棒轻轻一挥。他身旁的数名白甲兵会意,当即稍稍前冲,将济尔哈朗护在了中间。
两军骑兵对冲,那度是何等之快。几乎是在刹那间,关宁铁骑和女真骑兵就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这是重骑兵和重骑兵的重量级对决!
在双方都身披重甲、短兵相接的情况下,女真人惯常使用的骑射战术彻底失灵了。而且护城河边的战场十分狭窄,供战马腾挪的空间极其有限。双方刚搅到一起,立即陷入了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恶战。顷刻间,兵器交击之声、钝器击中铠甲之声、被大锤或狼牙棒击中的战士的惨叫声,响成一片;护城河边,顿时成了人间地狱!
战局暂时呈胶着状态,关宁铁骑虽然人人自幼习武,招数精奇,但女真人则胜在蛮力。如果双方的兵器碰在一起,吃亏的多半是明军,因此关宁铁骑尽量避免与敌军硬磕,而是在战马错镫的一刹那,迅捷无伦地击向女真骑兵的肋部、脖子等防护较少的部位。
而女真人则是用最简单的招数,大力猛砸明军,甚至不惜同归于尽。
在这种情况下,关宁铁骑和女真骑兵的伤亡均是迅增加。
可时间一长,正白旗的大部队也杀了过来,关宁铁骑就有点顶不住了。他们毕竟人数不多,满打满算才一千左右;而正白旗的骑兵足有万人,此次冲锋虽只动用了一半兵力,也过关宁铁骑数倍了。
朱由检见敌众我寡,急得大叫道:“大小姐!快撤回来!只要守住豁口就行了!”
袁崇焕却将牙一咬道:“来不及了!来人,给我将豁口堵住!”
“什么!”朱由检大惊失色道,“现在堵住豁口,大小姐他们就撤不回来了!袁大人,你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战死在城下么”
袁崇焕此时也急了,第一次对朱由检大吼道:“殿下,再不堵上豁口,鞑子就要冲进城了,到时候全都得死!臣也是迫不得已啊!”
“不行!绝对不行!”朱由检气得指着袁崇焕的鼻子道,“关宁铁骑是今后对抗鞑子的希望,不能一下拼光!你要敢堵豁口,我…我…”
他“我”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一无兵二无权,还真的不能把袁崇焕怎样了。
袁崇焕见朱梅等人犹豫,厉吼一声道:“本官身为宁前道,是宁远主官,诸将皆受本官节制,违令者斩!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朱梅等人不敢违令,只得眼含热泪去封堵豁口。
朱由检气得大骂一句:“袁崇焕,我襙你大爷!”便匆匆下城了。
袁崇焕心中叫苦,暗想这次算是把这位信王殿下给得罪苦了。其实他早已看出来,朱由检与其说是担心关宁铁骑,倒不如说是担心李崇瑶,只是不肯点破而已。
可城破在即,袁崇焕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指挥着明军,将早已准备好的滚木擂石等物拼命地扔向豁口,不多时便垒起了一人多高。虽然并不十分结实,但最起码战马是冲不进来了,袁崇焕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他往城下一看,却顿时吓傻了眼!
原来不知何时,朱由检竟骑着马从豁口冲了出去,现在也被堵在了豁口之外!
“殿下!您出去干什么,还不快回来!”袁崇焕如遭雷劈,气急败坏地喊道。
“你把我堵住了,我怎么回去?”朱由检一手举着燧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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