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忽然来气，她瞪着萧凛，冷声道：“殿下想要我什么？是要祝你跟水玲珑百年好合？还是要谢谢你处心积虑地救了我哥哥？”她犀利的眼神静静地盯着萧凛的眼睛。
萧凛的心中原本对她有无数歉意，但听她这么一质问，到有种负气的感觉，“我到是没问你。林风眠见了千绝殇为什么要瞒着我？”果然，这是林九儿的死穴，她蓦地不出声了。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她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无话可？”萧凛眯着眼，打量着她，“我替你。因为在你心中，林风眠比我重要。”
“不是。”九儿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矢口否认。
听她如此坚决地否认，萧凛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倒缓和了几分。她不是的意思，是不是他比林风眠重要？萧凛咀嚼着她的话，忽地就有几分失神。
九儿整理了一下思路，事到如今，她觉得没必要再隐瞒什么了，反正他都知道了。于是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了一遍。
“我在翠微寺看到了太子，又看到了千绝殇。我以为他们勾结在一起，本想趁机教训一下千绝殇，不想却遇到了哥哥。我无法判断他跟千绝殇太子之间是什么关系，又担心他真的通敌，所以不敢告诉你。”九儿低下了头。目光黯淡，神情寂寥，她没想到自己一时迟疑竟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是我不好，没有相信哥哥。”九儿叹了口气，“但我现在相信，他肯定没有跟千绝殇勾结。”
她看着萧凛，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可，但萧凛却是一言不发。他不是不相信林风眠，他是不相信林薮，若是林薮……
阳光忽地照到脸上，萧凛才意识到已经走出了大牢。这连绵不断的秋雨终于是停住了。茶香见萧凛抱着九儿，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请殿下放我下来。我哥哥的事都完了，现在该我们的事了。”九儿看着萧凛，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静与决绝。萧凛一怔，眉头皱成了一团，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林九儿解释，他只所以对她冷漠全是因为太后。
九儿扑通一声跪在了萧凛面前，她这个举动吓坏了茶香，也让萧凛一惊。
“求殿下赐我一纸休书。”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虚弱的身影微微摇晃。茶香惊得张大了嘴巴，萧凛心中却是彻骨的寒冷，他在努力，他在挣扎，她却不能给他一点时间。
“休想！”他蹲在她身边，端起她的下巴，“林九儿，你看着我。”
九儿慢慢抬头静静地看着他，只见这冷酷的男人，一双黑眸里竟翻滚着无限哀伤。
“你凭什么来就来，走就走？”他狂暴地低吼，彻底失去了平日里冷静与冷酷。
九儿倒是非常平静，自己大病一场虽然不能是大彻大悟，但也算是看清了一些东西。她静静地看着萧凛，她之于萧凛或者就是爱恨两难的境地，如果当初她不出现，那么在这长春宫就只有水玲珑，萧凛就可以一心一意地为他的江山社稷，步步为营。可是她出现了，便彻底打乱了他的步伐。
“殿下，我想通了。”阳光之下，九儿的眼中像噙着一颗珠子。“我不能成为阻碍你完成大业的绊脚石。”她一低头，似乎有泪瞬间飘落。萧凛听着，心都碎了。
“你应该去爱水玲珑。但是”她倔强地看着他，“但是我做不到熟视无睹。”
萧凛擦去她的眼泪，痛苦地将她抱进了怀里。这怀抱依旧是那样熟悉，依旧有着琼枝的味道。萧凛想，假若太后一直紧逼，那么放开她，会不会对她来也是一种保护？可是，他真的不愿意走到那一步。他舍不得放开她。
“九儿，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萧凛捧着她的脸，几乎请求。
九儿看着他瘦削的面孔，心中不忍，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良久她才幽幽地：“我不想你这么辛苦，更不想你陷入两难的地步。”她抬起头，深情地注视着这个深爱的男人，第一次想到了放手。
“我不辛苦。”萧凛倔强的否定，然后将她的手死死地握在手中，“我不会放手。”
茶香默默地抹泪，她从未见过殿下如此失措，更为见过主子这样伤心。原来这便是人间****。
“你且回长春宫等我。”萧凛将九儿从地上扶起来，“我今晚便回去。”
九儿依旧默不作声，但却也没什么。萧凛给茶香使了个眼色，茶香赶紧扶住了九儿。
萧凛依依不舍地看着九儿离开，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主子，你今天怎么这样的傻话。”茶香不解地问。
九儿想着或许这是她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一直都在想，只是碰巧今天出来了而已。
“我可从未见过殿下如此惊慌失措。他还是很在乎你的。你若是就这样走了，那不是便宜了水玲珑？若是殿下不心疼你也就算了，可是他明明这么在乎你。”
九儿听着茶香的话，没作声。刚才在大牢前，她的那番话虽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但也的确有负气的成分在里面。
会长春宫的路并不是很远，九儿一路都在想着刚才的话，还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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