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死了,你不是白做了寡妇?”
在那之前,他是把她当作妻的,可是那个妻的意义和这之后竟完全不一样。
“你心里的愿望不能了,就不会高兴,老了也要怨怼,我要那样的你,有什么用?我戴玲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夫君,只要你高兴,我就什么都好。你不高兴,我就是****山珍海味,也味同嚼蜡,你能活着就活着……”戴玲珑着着就哭了起来。
她脸上的粉花了,估计是那三四天也没睡好,脸上的粉特别厚,这一花特别的难看,可是他偏偏觉得很好看。
“你别这样,我不走了,是他们叫你来骗我的吧?”他语无伦次起来。
“你走,你给我走,拿着你的盘缠。”戴玲珑一把将他推了出去,顺手把侍女怀里的包袱丢在她身上,之后关上了门。
他隔着门听到许多下人的脚步声,还有他那声如洪钟的父亲的大吼,他没有走远,在不远处的大榆树后面躲了起来,听着里面的动静。他很担心她,怕她应付不了,怕她被父母责难……
可是她竟然用她那纤瘦的身子死死地顶住了门板,之后他听到了她忽然放声大哭。
“父亲,母亲,从今以后,我戴玲珑不只是王家的儿媳妇,我还是您二老的亲生女儿,夫君他跟王军走了,我照顾您二老,服侍您二老一辈子。我们戴家的辈也都是二老的子侄……”戴玲珑呼喊着,最后了什么已经听不清楚了。
“傻孩子,我的傻孩子。赵钰,你个杀千刀的不孝子,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夫人,不要哭,以后我们只有玲珑这个女儿!”王老爷子的声音划破了夜空,传了很远,以至于多年后左右邻舍都还记得。
到了后半夜,他终于把包袱绑在了背上,准备出了城,打听一下王军的消息。他走了没多远,就听见一声门响,出来的是戴玲珑的侍女。
“等等。”那侍女声音很低,却很清楚,跑着追了上来,“夫人您一定还没走远,方才哭得太厉害,忘了把干粮给您带着了。还有这个腰牌,戴家商号的掌柜都认的,您要是有什么需要,或是哪一天想回来了,就去戴家的商号。”
那侍女将满满一大包馒头、酱肉和一块考究的腰牌塞到他怀里,而他很没志气的接了,他忽然发现,他一点儿都不了解自己的妻子,甚至连她身边的侍女的名字都叫不上来。
“你叫什么?”他哼哼着问。
“奴婢暖玉。”暖玉眼睛一瞪,严肃地道,“奴婢叫什么不重要,吃馒头的时候记得喝水,夫人了,军营里的干粮特别的干、特别的硬,您饿急了,吃的快,一定记得喝水,别噎死了,死相太窝囊。受了伤,要赶紧看郎中,夫人了,没有郎中就找那些身上伤多又活着的,他们总会有办法,千万别自己硬撑着,要是这样死了,太笨。您缺钱了,就打借条,打的多了也不怕,夫人她嫁妆多,有多少您心里有数,超了她就回家要。面子值个什么,在夫人面前没面子不算没面子……”
“这是你家夫人的,还是你的?”他被唠叨的头疼,方才那些感动变成了诧异。
“当然是夫人的了,夫人昨晚就在筹划,怎么把您从柴房带出来,怎么买通门房,怎么给您弄一堆干粮。这些话都是夫人昨晚的,夫人奴婢只要把这些话背熟了就行,旁的什么都不用干。奴婢保证,每一个字都是夫人的。”暖玉的目光坚定。
暖玉对戴玲珑一派推崇,他在她眼里估么着就是个吃馒头都会噎死的傻主子。
那一刻,他的眼睛竟然湿润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从没有落过泪,那是第一次。
“你回去吧,告诉夫人,我死也要死回来!”他终于转身而去,心里有个声音对自己,一定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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