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定力,三个卓青战也比不上一个刘凌。卓青战都能坚持着不让预备队上去,为什么刘凌却忍不住持刀自己杀了上去?就算是刘凌想要表现自己,迅速的将那些沧州军郡兵拉近自己身边,也不至于亲自杀上去,只需派自己的亲兵上去也就足够了。毕竟,他是大汉之王,千金之躯。
这是为什么?
卓青战能安耐住没让预备队杀上去,是因为那是刘凌的命令。而刘凌自己却杀上去了,是因为他看出了这次契丹人的这次进攻有些不同寻常。若是不立刻将契丹人的攻势压下去的话,说不定沧州城今天就危险了。虽然刘凌擦不到为什么耶律极会忽然改变了策略,但是他隐隐约约也看得出来,似乎,契丹人并不是很团结。两万进攻的契丹人马,还有一万人一直没有动。分兵进攻也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一次性将全部人马压上去未见得就是一个好主意。破绽在于,最后的进攻士兵,是骑兵。
是舍弃了心爱战马的骑兵,而后面站着的一万名士兵,最少还有一半是步兵。步兵留着不用,而让骑兵舍弃战马攻城。
如果不是指挥作战的契丹武将集体被马踢了脑袋,就是契丹人内部出现什么问题了。
一个骑兵,对于战马的重视程度,一般人是无法了解的。在他们看来,战马就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没有了战马,他们的人生都变得不完整了。说战马是他们的伙伴,这一点儿都不为过。已经到了骑兵变步兵的地步,若是其中没有什么变故谁信?
所以刘凌才会说,文人用兵终究是差了些火候的。
这句话是针对卓青战说的,并不是针对全天下的读书人说的。诸葛孔明就是读书人,谁敢说他用兵不成?
卓青战还差了些火候,他只盯着己方,保证自己不会出现什么差池,仔细观察着城墙上的战况而制定了作战策略。他没有仔细去观察敌军,所以,他还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
刘凌的湛蓝色弯刀划出一道弧线,将一名契丹武士的半边肩膀连着半条脖子半边脑壳一块劈了下来。回身一肘正打在一名契丹武士的下颌上,那契丹士兵的下颌骨立刻就碎了,牙齿掉了几颗,还咬掉了半截舌头。血从他的嘴里不断冒出来,带着血沫子。再一脚,刘凌将那士兵直接从城墙上蹬了下去,脑壳撞在脑壳上,下面又多了一个孤魂野鬼。
反。
给敌军收尸掩埋,这在战场上其实是一件可以收买人心的事。但是很显然,今天这种情况并不需要那么做。外面有几十万契丹人,别指望他们会感激你尊重尸体。还是尊重一下活着的人吧,那些青壮百姓从城下往上搬石头够累的了。
尸体丢下去,就是好大一块石头。
城里有多少医者?
刘凌问卓青战。
卓青战摇了摇头道:不多,只有二十几个。
刘凌点了点头道:伤药够用吗?
卓青战再次摇了摇头。
刘凌不再说话,脸色平静。
战场上,缺医少药,受伤的士兵其实无异于在等死一样。没有止血药,流血也能把人流死。如今虽然天气已经转凉,但温度还是比较高的。伤口若是感染了的话,那些伤兵们只怕生不如死。
刘凌走下城头,一边走一边对卓青战说道:剩下的事你来操心吧,未来几天,契丹人应该不会再进攻了。
陈子鱼和敏慧就在城下站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她们虽然对王爷有信心,但这次,无疑还是太凶险了些。王爷身边,并没有多少人马。若不是陈子鱼拦着,敏慧已经冲上城头去了。陈子鱼拦着敏慧,不是因为她不急,她不担心,而是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们两个上去的话只能是添乱。
看见刘凌从城墙上缓步走下来,又看到刘凌的身上有血迹。陈子鱼和敏慧的脸色都变得十分的难看,敏慧背着药箱,快步迎了上去。
刘凌笑着摆了摆手道:没事,血不是我的。
他看着敏慧和陈子鱼脸上的焦急,笑了笑说道:或许,现在你们应该去准备一大桶热水。
他走到陈子鱼身边耳语道:脏兮兮的,晚上怎么亲热?
陈子鱼脸一红,下意识的去看敏慧,却发现那小妮子,竟然也红了脸。
刘凌嘴角扬起,心说看来金庸老先生书里有不少会传音入密的本事的大侠女侠,现在看来这门神功还是有一定作用的,他又想到,那些大侠女侠们传音入密窃窃私语,未见得传得都是什么正经事。
今晚你在上面?
刘凌很轻佻的说了一句。
于是乎,陈子鱼的脸更红了,艳若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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