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动员令下的混乱三（1/3）

凉风从老屋各处的缝隙出入，雪刃不禁打了个冷颤。自己往不知道用了多久的火晶石边蜷缩，奇怪的是，火晶石即使没有防护罩，其能量转化出的热量也不那么灼灼逼人。这样微乎其微的能量竟然还能维持这个晶石的照明和温和。

外边，来自漠北的风呼呼吹着。但进入屋子的还算少了。雪刃悄悄从窗缝看出去——仍有好一部分的光龙露天守在屋外。这样也好，能有更多的安全感。他这样想。

“你们还要了解什么？”苍老的哈帕弯着腰问。雪魂一直在打量面前的大管家，饱经风霜的脸上处处有伤痕。出神的雪魂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一问，脑子还没转过来：“哈？你叫我？”

哈帕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得默默动手收拾一些历史的残稿。

“抱歉，我们刚才是很认真地在听。只是还没从刚才的思维中脱离出来，”雪刃向老龙道歉，“还有很多东西我们想听，我们能在这里休息一宿明天再说？”

哈帕听了雪刃的话，原本就紧皱着的眉头。现在更表现出了复杂的表情。他望着窗外的落叶，叹息道：“要知道，这些东西已经憋在心里，我自己也不知道多久了啊！有些事，我必须现在说完。”

雪刃犹豫了，但不是听出了言外之意。哈帕见雪魂没有疑问，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俯下身子，把一整本日记和杂记抱出来，轻轻推到雪魂面前。雪魂端详了一下封面上精致的五角星标志，疑惑地挠了挠头。

“这个，更详细地记录了后来各个家族成员的走向。包括目前最火的龙萨瓯爷爷后来的命运。”

雪魂接过这本沉甸甸的书籍，翻开第一页。扬起的微风顿时使上面的灰尘四散。在雪刃捂着鼻子咳嗽的空当，哈帕重新取回了书籍，往窗户方向轻吹一口气。再还给雪魂。

顿时，外面传来不满的嘟囔声。

雪魂才翻开第一页，赫然入目的是鲜红的一行字：我无法阻止这个家族的没落！

“那个，是我在年轻气盛时期的最后一年中，一段神志不清的时刻写的。”哈帕戳着这一行字说。

哈帕现在毫不避讳自己的**，向雪魂坦白这种事情。相对比日记内的哈帕，雪魂感到有些疑虑了。

“对了，给你一个忠告，看着我，”哈帕重复一次，“看着我。”

两双蓝瞳对视，这让雪魂的内心一震。不知道是看到他那满是皱纹的眼角的缘故？

“千万，不要支持，赛博塔纳家族，”哈帕语重心长地重复，“千万不要，支持赛博塔纳家族！至少，在你们活在在当下的时候！”

“为什么！您老不要激动。”雪魂礼貌地起身搀扶他，但被哈帕轻轻地推开了。

“他们的每一次颁布动员令，都能让我生不如死啊，”哈帕头埋在残破的翅膀下，默默地说痛诉，“在龙王被推翻后，原来的龙王家族被分成两派，一派，就是圣帕。一派，就是赛博塔纳。赛博塔纳家族敌视埃塞家族，连续几代领导发誓要剿灭埃塞家族的残党。埃塞家族之前与龙王一起管理空间跳跃的法术的历史，被他们翻出来作为证据”

说到这里，哈帕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眼角处划落一滴亮晶晶的泪滴：“我不憎恨当时的圣帕家族的不闻不问，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弱小了。甚至比不上当时的其他二流家族实力。我憎恨自己当时的能力，望着家族成员被抓起来杀死，屠杀。一本本家族典籍被烧毁，各种联络点被摧毁，我自己也沦为外居民的角色。”哈帕说着，哽咽一会儿，继续呜咽着说，“我也不恨“他”，但我不支持他的这种屠杀的行为。我看到从战场上下来的死者，我就像看到几十年前埃塞家族惨遭厄运时的情景”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会被赛博塔纳家族盯上了？”雪魂急切地问。

“人类逼近了，他们为了争取民心，自然会拿我这个老头子开刀了”哈帕情绪渐渐平缓下来，他慢慢地想解释，“为了稳定局面，他们开始对残余的家族成员放缓政策。把我们冠于外族者的身份居住”

这次哈帕没有机会说完一句话。“住”字的尾音霎时刻拉长了一秒，一腔热血洒遍了雪魂的胸膛。这不是她自己的血。一生凌厉的绝望惨叫，哈帕的胸膛的血口涌出喷泉般地鲜血，栽倒在地上。

“啊？！雪刃！雪刃！快——过来！”手足无措地雪魂应声随同哈怕趴下，但发现的是被温热了的地面。粘稠的血液溅了雪魂半张稚气的脸。

雪刃迅速闪身到离哈怕倒下不远的一堵墙边，当他发现一条沿着房顶往地面延伸的缝隙中间，有一个还有微弱火药味的弹孔时，他突然明白了一切。

“快闪开！雪魂！”雪刃当机立断，他后爪往墙上用尽力气一瞪。身子的全部重心压在反向的一边，一次把雪魂撞开到火晶石边！雪刃猜到了会有第二枪，但在他挡在雪魂前，开启念力的防护罩时，第二时间脑子才恍然大悟——被算计了一步棋！下一发攻击根本没有接触自己的防护罩，子弹沿着原来的轨道直接飞入屋子，打中哈帕的头盖骨。自己的防护罩霎时被混合的液体撒了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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