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迷糊间,发热的身子开始变凉,身子黏糊糊的,她不甚舒服的翻了个身。
谁轻轻地拭擦着她的身子,带着温热的布,抹去她的身上的汗水。
“秋夕”以初含糊了喊了一声。
凌非彦蹙眉,不轻不重地在她腰间掐了一把。
以初费力地睁开酸涩的眼,那黑乎乎的头颅,长发如瀑布般直垂,半撑着着身子,认真地替她拭擦着。
是了,秋夕不敢坐到她床上来的。
想着,以初有合上了眼睛,昨天,折腾得不行,以初直想昏迷过去。
良久不闻那人发出任何的声响,凌非彦疑惑,回眸,那人正睡得香甜。
那些人,那些事,如走马观花一样穿插在她的梦中,可她一个也留不住,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离开。
爸妈如是,朋友如是。
到底哪一个才是梦
过去是梦,还是如今是梦
眉宇紧锁,唇中溢出含糊不清的话语,仔细,凌非彦却依旧听不清,只知道她,在梦中很痛苦。
粗粝的指尖轻抚上她的柳眉,想要将那突起抚平。
眼角湿润,看着揩湿的指尖,凌非彦有种道不清想不明的感觉。
天空微亮。
夏宇的轻声叫唤传来,隔着帐子,凌非彦轻轻摆手,示意自己已经醒来。
放下手中的洗漱用品,夏宇恭敬地退下。
凌非彦揉揉了发胀的脑袋,眼睛生涩,昨夜,他基本没有合上眼,清晨时分,一旁的她方才消停些许。
合着时间,他打算闭着眼睛歇会,没想,这一歇,竟是睡过去了,还要夏宇喊,他才醒过来。
掀开被子,身形放动,却感受到了一股阻力,回头一看,那白皙的小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衣摆处。
凌非彦剑眉轻皱。
以初伸手攥住了将要离去的父母的衣角,恳求着他们不要离开。
他们的脸上依旧是和煦的微笑,正如周六日,她回家时,他们脸上带着的微笑,以初只觉一阵的心酸,道:“不要,不要抛下我。”
“我很辛苦,我在这里很辛苦,妈妈,妈妈”如同小孩一般,哭诉着。
泪水沿着眼角滑入发际,淹没不见。
凌非彦这次终于听清了她的梦话,心下猛然一紧,仿佛有什么敲击着他的心。
“皇上”夏宇在催促了。
他还要进宫,所以他必须起得比平时更早,而今天,他已经罕见地睡过了,时间,耽搁不得。
狠狠心,凌非彦缓缓地掰开她的纤指,动作轻柔,不希望惊醒梦中的她。
脸色不同于昨夜的红润,退烧后的她,带着让人怜惜的苍白。
覆上了她的手背,一如往日的温暖,以初心一喜,爸、妈,你们要带我回去了吗
爸妈眸光变得不舍,却是掰开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声音沙哑着,她更加急切地攥上了他的衣摆,这次是两只手,那般用力,指尖已经发白。
眉头紧锁,若那双眼睛睁开,必然是一双悲怆的眸子。
长指的动作骤然停止,他,不忍掰开她的手。
“不要”以初猛然惊醒。
“做噩梦了,嗯”他坐在床沿,轻轻地拨开她的额前耳朵碎发,问道。
以初怔怔的,似乎还未从梦中完全清醒过来。
他低头,紧紧盯着她,仿佛要把她每个细微的表情都攫进眼里。
她害怕她这样炙热的目光,微偏过头,木然地点了点头。
那个梦,太真实了。
有多久没有梦到爸妈了好久,好久了,久到她都不记得了。
她以为,她只要不去想,就不会疼,但一旦想起来,就如暴风雨般来袭,将她击倒。
凌非彦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看样子,他今天的早朝是要推迟了,她这样,他是怎样也走不开的。
将她搂紧怀中,那么轻的动作,仿佛怕惊动了她。
“梦见什么了”
她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
梦见什么了
只要一想,泪就往下掉。
那泪,一滴滴,仿佛滴进了他的心。
“妈妈”大概是这样的称呼,凌非彦问道,“是谁”
要是她这般想念,或许,他能把她弄进宫里来,陪陪她。
听到他带着几分生涩喊出妈妈这个深埋的称呼,以初一颤,那是心尖上的颤抖。
凌非彦又是将她搂紧了几分。
此时,那温热的胸膛,正是她所需要的,她靠在他的身上,哽咽道:“是,我的母妃。”
是了,苏凝曦的母妃,她还没有问出她的下落,想起昨夜,她与他的争吵,幸好没有如她所愿发展下去,不然,她如何向凌非彦询问她如何向苏凝曦交代。
在以初看不见的上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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