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同意她的很多标新立异的念头。”
皇帝笑了笑,“如果两个国家旗鼓相当,相比于从前的质子制度,互相设立这么一样大使馆,不是很好吗?睦邻友好,互不干涉内政,这一条我还没参透。姑且让她多蹦跶几天,西汉气数怕是已近。”
雪珂派出去的那一支力量,救得了慕予,却救不了西汉。他也想看看隐藏在西汉幕后的那支势力,到底是何方神圣,将天正搅成一塘混水,意欲何为。
“既然如此,父亲还答应跟西汉永结同好?”
“不答应,又怎么引蛇出洞?”
“果然是老狐狸!”
皇帝随手砸一本折子下来,“没大没小!”
又说了一会话,汪太医前来仔细检查一番越宫景的身体,肋下的那一道暗伤还隐隐泛着血气,皇帝眉头轻蹙,一个农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把断裂的木柄怎么会那么刚好插进他的肋中?
“好好的怎么会绕道宁南?”
正值秋收,越宫景一路上每天提前半个时辰扎营,自己便带人去各粮食产区察看秋收状况。宁南是东郡西北的一个县城,山地多,平原少,年年报歉收,去年他带着司农监的人过来察看过原因,春耕时也特别让司农监的人过来指导,因此就特意绕过去看看成效。
没想到进宁南时,在官道上看到两伙人相持不下,身后是黄澄澄的稻田。原来是田头村的人昨日收工时,小孩烤红薯的火堆没灭透,风吹起火星,燃了田尾村一个稻垛。田头村要求田尾村的人赔一百斤粮食,田头村人不干。
双方吵闹了一整天,越宫景经过时,两村人打得正酣,他让人去劝架,自己正看着稻田,就见到一个农民倒退着控制不住身子,眼看着要倒到田下,他手一拉,农民手里的锄头柄就插进了自己的身体。
“宁南看看报歉收,总是说年成不好。今年风调雨顺的,就绕过去看了,没想到遇上这么一回事。当时那个农民脸都吓得惨白,一家人伏在地上给我请罪,说愿意倾家荡产来给我疗伤。那一家老老小小,十张嘴巴,就靠那几亩水田度日……那家五六岁的一个姑娘,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一身泥土,咬着手指问,那个哥哥怎么流血了……让我觉得很心酸。”
他五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他不记得了,他记只得越清麟、越清鲤快十岁了,还让宫人追着喂饭……
“我这辈子只算是守成之君,我也希望我的继任者,也能做一个守成之君,当天下再没有饥荒之时,国才真正强大,那时候再去开疆拓土,才能战无不胜,民心相向。”皇帝看着他,目光幽远。
“你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勤政殿外的花亭里,越宫璃像是专门候在此处,等他经过一般。
越宫景行了礼,没答话。
“六弟去了,七弟也突然间长大懂事了,宫里也像失去了活力一般。”
越宫景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提起越清麟。
自越清麟出事后,柔妃如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精神恍惚,缠绵病榻。越清鲤也不再胡闹,日日去柔妃跟前侍疾,还说以后就是她和恭妃共同的孩子。
宫里也有些谣言流传,说是越清鲤误伤了六皇子,故意装疯卖傻。
柔妃也听到了一些,虽不全信,心里也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三弟不忙的话,陪兄长饮杯酒?”
两人在金兰殿外的园子里,对饮而坐,越宫璃首先举杯:“祝贺三弟平乱归来,愚兄坐阵京师,听闻各举措,也都为三弟捏一把汗。有此一功,接下来就会封王了,愚兄先提前说恭喜了。”
越宫景神情淡然,“多谢太子。”
十月的风已有了冷意,风在树叶间穿梭而过,好似荡漾的水波。越宫景更尽一杯酒,“为臣为子,都当为君父分忧。太子有话不妨直言吧。”
“蒙府垮了,我不会让蒙远扬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你可有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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