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08
一局棋后,云洙绕到煮茶的炉前,幽幽开口道:“白逸君是爱茶之人,今日也尝一尝昆仑的雨后新茶。”
不待招呼,侍女已捧了茶盏递到自家主子近前,苏颜看着绯衣女子将茶杯填满,一共添了三盏,有一盏是给她的。
作为一个普通侍女,自然不该喝云洙这般身份的女君沏的茶,遂拿捏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心想云洙以前可没那么随和,今日倒是真给白逸面子啊。
结果推脱了两句,却见她挑起眉头,声音多出一些不耐来:“小白姑娘是白逸君的人,自然也是我昆仑的座上客,留客人吃盏茶,难道不是理所应当吗。”
白逸慢悠悠站起身子,接下侍女递过来的茶,冲苏颜淡淡开口道:“小白,听话。”
亲昵口气促使苏颜鸡皮疙瘩掉满地,只得惶恐地接下白底青花的茶杯,找准时机瞪了白逸一眼,白逸却打定主意装聋作哑,不理会她的不满。
结果,一口茶刚刚下肚,就听到不远处锣鼓敲地震天,有什么人细着嗓子一边敲一边喊:“不好了,走水了,景阳宫走水了”
苏颜一愣,下意识就去看云洙,却见她只是微蹙起眉头,并无多大反应,好似烧的并不是她的房子,倒是两个侍女率先变了脸色,其中一个惊道:“女君,景阳宫是君上的寝宫”
听到这话,云洙的脸色稍稍白了一些,竟好似头一次听说侍女口中所述之事一般,苏颜在心里嘀咕,她该不会连自家夫君住哪里都不知道吧云洙却已拿捏出平稳的的语气,语调冷静而寒凉:“慌什么,君上平日在药殿将养,就算真的走水,以君上的修为,还怕逃不出吗”
侍女似乎还有话要讲,云洙却没有给她机会,而是将脸转向白逸抱歉道:“是奴家的疏忽,让白逸君受扰了。”
白逸立即摆手,道了句无妨,然后抬眸道:“水火无情,女君不去看看吗”
云洙却轻蔑一笑,脱口道:“此等事务,还容不得我出头。”
看到白逸略有诧异的目光,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下句话便带着些解释的成分:“白逸君不知,奴家愚笨,平日并不涉足府中事务,当真是个无用之人,此时就算去了,反倒是添乱子”说着扭头对一个侍女吩咐,“你去瞧瞧状况,若是人手不足,便从我宫里调。”
“可是女君”得了命令的侍女眉头蹙着上前一步,话还未了,就听到一声凄厉的鸟鸣,苏颜迎声而望,只见一只大鹏鸟自西而来,那里正是走水的景阳宫所在的方向,此刻望过去,果真隐隐约约有火光映天。
黑色大鹏鸟上立一侍女,到了云洙面前缓缓控制着鹏鸟落下,却并不落地,其人也神态漠然地站在鹏鸟背上,居高临下道:“景阳宫走水,君上有挂念之物在景阳宫内,如今拖着病躯只身深入火海,任谁也拦不住,女君难道不去劝一劝吗”
只见云洙面色沉下去,眸色深沉,就好似化不开的丹朱,将手在袖中握紧,调整了一下呼吸,正待开口,忽听到身畔白逸轻飘飘道:“既然如此,女君也不必勉强陪客。”又道,“不如本君也一道去瞧瞧,或许还可助女君劝司尘上君一劝。”
这个提议使云洙面露难色,想了想请白逸来的目的,终是道了一句:“好。有劳白逸君。”
苏颜正在梳理这片刻内发生的事,还未梳理出个头绪来,就被一只温润的手握住了手腕,蓦地撞上一双幽深的眸子,心一惊,听到白逸道:“小白,你既懂得召雨,也随着来吧。”
还未开口询问“你怎知我懂召雨”,就因为那双过于清明的眸子而不由自主点了下头,苏颜觉得自己此生同火颇为有缘。
景阳宫的火势比想象中还迅猛,早有雨师忙着布云行雨,却丝毫不见火势弱下来,兴许初燃起来的时候无人发现,待到火势大了,已来不及。
据说景阳宫原是司尘寝殿,后来因司尘身子不好,需在药殿调养,便闲置下来,如今算来已有好几百年。木造的房子本就易燃,又疏于管理,加上昆仑四季皆如寒冬,天干物燥,这一场火事,也是早晚之事。
却不知司尘不顾安危冲进火海,所要寻的是什么贵重之物。
“君上现在何处”云洙一到近前就抓了个正提了水往火海里送的侍女询问,神色明显比方才多了份急切。
那侍女的脸早被熏出一块黑,好似从未遇过这么大的火势,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颤着声回答:“奴婢也不知,只知君上冲进去后,就再没出来”
云洙眉头蹙的更紧:“人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侍女答:“大约有有半个时辰了”
云洙脸上立刻出现愠色:“君上冲动,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就不知拦着点吗”
侍女换上哭腔,有些委屈:“奴婢也想拦,可,可君上的脾气,女君也是知道的啊”自家君上想做什么,又有谁敢拦
“那可曾派人入内寻找”
“回女君的话,君上入内之前,吩咐说,说谁也不许随着进去”
云洙松开她,低低骂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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