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13
其实不是没有想像过再次见到她时会是怎样的情景,他常常想,他们再次相见,会像那日一样烟火开遍吗
犹记得那处凡世的夏日祭典,还是少年的他在熙攘的人群中,发现了那个面戴狐状面具的小姑娘,仍旧素白裙子丸子头,发间却插着朵火红的石榴花,大约是顺手在哪里折的,那时石榴花开得正好。
其实照司尘的性子,撞见苏颜私自下界,一定会选择立刻冲上去吓她一跳,可是不知为何,那日的他却有些反常地没去惊扰她,而是偷偷跟在她身后。
同在天上时没有什么两样,唤作苏颜的姑娘仍旧对一切陌生的事物充满好奇,喜欢跟各种人聊天,听各色人说各色故事,他一路跟随,静默地看着她,看着她将喧嚣驱赶到不知什么地方,直到焰火升空,她撑在一座浮桥的护栏上仰起脸,周围人声鼎沸,焰火也颇吵闹,却唯独她是寂静的。
她在看烟火,他则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于是他的世界也变得清静了,没有一丝声响。
她不会知道在他抢了她的面具之前,他曾经看了她那么久来着,自然,他也不会让她知道。
这么些年来,日月不断地流啊转的,时光也如轮转般匆匆忙忙地碾过,不掀起丝毫尘烟,而那些车辙上也好似覆了一层雪,随着春来雪化,变作一柸尘土。
在那样的尘土里本不该开出什么花来,可是他的眼眸中却终年下着一场大雪,等待着重新见到她的那一日,雪化归了泥土,有什么落地生根。
那一日,唤作苏颜的姑娘眼中最初的惊慌,渐渐被惯有的寂静所占领,那一片寂静里又带了些诸事无谓的坦然。他的心神兀自一晃。想起她向来便是如此,纵然是他来攻城略地,她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却总能让他在瞬间方寸大乱。
可是他又如何能让她看出他的仓皇每当那时,他总要用旁的情绪来遮掩,于是在她面前,他倨傲而张狂,甚至有些惹人嫌。
“既被你认出来了,我认栽便是。”苏颜垂下眸子,一副真心认栽的模样。
她的睫毛长而密,落在眼睛上投下一层阴影,过了一会儿,似乎又重新鼓起了勇气,微微抬眼,以商量的口吻道:“司尘,你先离开我一些,有话我们好好说。”被他挡在墙角这个姿势惹得她相当难受。
司尘却变本加厉地进一步逼过来,看到她微蹙起眉头,眯眼道:“我偏不离开,你又能怎样”随后又轻描淡写地一笑,明明是简单一笑,却被他笑出一些邪气来。
说起来,司尘的眉目生得硬朗,面部线条也充满男性的刚硬,整个人不似白逸那般柔软俊逸,也不似帝君那般冷淡飘渺,如果非要以一个词来形容他,大概便是英俊挺拔吧。
他们天狼族素以骁勇善战著称,天狼族人的模样也生得很有武家气派。可是大约是司尘多多少少遗传了些自己母妃的美貌,身体又一直不大好的缘故,整个人又不会像他父君那样显得过于坚硬总之,他这个人生得颇为调和。
这样一张脸摆出去,应该也会有不少追随者吧。
苏颜却刻意忽略掉他的容色,心心念念着:“什么嘛,明明小时候还没有这么高大。”
“都这么大了,你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爱耍赖。”苏颜说着便抬手去推他。
司尘不慌不忙握住她的手腕,沉声道:“我就是爱耍赖,你既然早知道,就不要自己主动来惹我,更不要让自己栽在我手里。”
苏颜一双大眼瞪得很无辜:“司尘,我今日不过是随白逸来串串门子,谁知你宫中走水,我若知道,打死也不会来。”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生硬,缓了缓接着道,“我是不该趟你的这趟浑水,可是我们同窗的情谊摆在那里,我又怎好坐视不理,你难道让我看着你烧成灰吗你、你怎么不知好歹”
说完之后意识到司尘神色更沉,慌忙闭了嘴,眼神却不肯示弱,仍旧瞪着他。
却见司尘眉毛一挑,道:“你怎么不说是因为你对不起我”
他的袍子上有淡淡的药香,若有似无地飘入苏颜鼻中。
苏颜默了一会儿,自觉他说的不错,便小声道:“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你就不能适当地忘掉吗”
司尘答得斩钉截铁:“不能。”又道,“蚀骨之痛,怎忘得掉。”
苏颜一时语结,声音更低:“我哪知你的骨头那么不禁敲打”只不过受了那棵树几鞭,就差点丢了性命,想当年她被自家爹爹拿伏魔鞭抽了一夜,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呢。
“天狼族逢满月便会法力全无,体力也只有平日的一半,你将我吊在那棵树上一夜,可知我以凡人之躯受了那棵树多少鞭”
苏颜为他的这句话身躯一震,猛地抬起头来,撞到他那张苍白的脸,他说这话时表情平静,没有显露出丝毫怨念,可是那双眼睛里,却藏着些类似于怨恨的情绪。
“我我怎么知道你们天狼族有这样的弱点”她确实不知,她只隐约晓得司尘每逢满月便会请假,却不知原来是这样的缘故,惊异了一会儿之后,抖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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