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已有五年不见。
她为何将自己搞得这般糟糕呢本来不该这样的啊。
“千草,如果难过的话,就哭出来,你一直以来都太能忍了。”扶苏的声音穿透了混沌的意识,变得清晰而突兀起来,他的声音那样好听,百听不厌的好听,如果里头再多一些真心的成分,她或许是死也不愿放开他的手的。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他朝她走了一步,然后伸出修长的手,那双手像是要探上她的脸,可是她忽然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冷意侵袭,浑身浸在冰窖里一般。
他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怜悯,可是她并不愿意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他没有错,错的是她,她以为他会爱他,可是在他真正的爱人面前,她显得多么可笑啊。
她躲过他的手,茫茫然道:“我不难过的,我只是好疼,扶苏,我的手好疼,你看,它流了那么多的血。”她说着,将那只流过血的手举到他面前,表情委屈的像个孩子,却没有流下眼泪,扶苏的眉间的忧色似乎更深了一重。
只见他轻叹一口气之后,将她的手捧到手心里,温柔地一抚,声音温醇,却带着忧虑:“千草,你这样,要我怎么放心呢。”
她缓缓抽手出来,躲开他的目光,努力让语气淡淡道:“你今日来是做什么呢,是要拿回这颗心吗如果你要,我会给你,可是我其实并不愿意给你的这是锦年师父守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守下来的东西,也是我唯一可以保护的东西。”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有一些慌乱地望向他,“如果我求你,你可以不把它夺走吗”她抬起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漆黑的眸子中,似乎点着一盏微弱的烛火,一阵小风就能将它带灭一般。
她模样生的好看,硬要说的话,其实一点也不比夕梓差,可是她的眉间不经意便会现出茫然而虚无的神态,让她看上去既漠然又冷淡,就如同山间簌簌的飘雪,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停止,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又开始下。
可是他却是知道的,她不过是比别人更懦弱,更害怕依赖别人罢了。
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一分:“千草,在你眼中,我就是这种冷情的人吗我带夕梓来,并不是想要拿回她的心。”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着语句,“我不过是不想让你蒙在鼓里而已”
“你不过是想让我知道,我已经可以在这段感情中退出去了,对吧,扶苏。”千草的目光里凝起了一些冷意,她就那样冷冷地望向他的眸子,手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白色棉服,骨节处微微泛白,
扶苏为她的话怔了怔,似乎是没有料到她会这么想,于是微蹙起眉头,看他样子似乎又想要上前拉她的手,她却提前躲开,他的手僵在那里,随后苦笑着道:“千草,你是我的结发妻子,我又怎会要你退出扶苏在你心里,难道是这样的人”
千草努力不去看他的表情,她知道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是多余,他已经带着他的旧情人找到她面前,这不是明显的事吗,他如今说这些话,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显得很难堪而已,他这个人一向如此,做起事来柔软圆滑,迂回婉转,遑论像这样去逼迫别人,就是与人有个小争小执,也是他那样的性子所不愿的。
千草并不想使他为难,于是故作轻松地道:“扶苏,你我夫妻一场,我还是明白你的,先不提你心里有没有我,这5年里,你对我都是极好的我其实很感激你。如今,你得偿所愿,我也是为你高兴的。”
说着说着,眼眶忽然有些湿,吸了吸鼻子,接着道:“你既有了决意,便不要管我了我回去锦年师父那里,师父还是会要我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扶苏带着怒意的声音打断,她很少见他发火,因此稍稍有些愣,他说:“千草,你怎知我心里没有你你不觉得自己许多话,许多想法,都过于武断了吗”他说这话时胸口剧烈地起伏,像是气坏了,千草愣愣地想,我这般为你找台阶下,你又为何不顺竿下去呢你非要将自己的立场搞得正当无比不成吗
还不等千草接话,一旁的夕梓已经扶住他的手臂,柔声对他说:“扶苏,千草大概是头脑混乱,你且容她静上几日。不要在这里对她发怒,再吓到了她。”
说着,又颇为善解人意地对千草道:“我与扶苏还有些事务,需要先行一步,你这几日莫要多想。我也不想看到你们因为我的出现而有什么隔膜千草,既然你我都爱他,便要为他的处境想一想”
扶苏听了夕梓的这句话,眸子忽有一些闪烁,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一些欲言又止,可夕梓柔柔地看过去,他不由得沉默了,终于,他对坐在榻上手捧冬衣的千草说:“你好好静一静,我过几日便回来”说这话的同时,轻轻挣开夕梓的手,低低对她说了句,“阿梓,够了”夕梓立刻白了一张脸。
扶苏在跨出门以前,又回头嘱咐了千草一句,道:“我不回来,你哪里都不要去。若有什么要紧事,便让附近的土地传信给我”似乎还有话要说,却终究是默了一会儿,这般道,“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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