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21
帝君语调凉凉地道了句“让开”之后,发现对方仍旧立在原地没有动,看那架势,似乎也没有打算要动。
意识到这点,紫微帝君稍稍眯了眼,然后慢悠悠地转了方向就那样旁若无人地将舒玄给绕了过去,好似丝毫也不将他的阻拦放在心上。
帝君绕过去的动作颇为流畅,好似眼前根本没有站着个名唤舒玄的故人。
这个故人曾随侍他身侧三万余年,最后被他亲手封入星晷,永不世出。
“好几万年不见,帝座竟还是这样的性子。”
夜风里,舒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从声音的距离判断,他应是立在原地没有动,好像也并没有追上来的意思,又听他道:“该说帝座是孤高好呢,还是冷漠好”
帝君淡淡答:“随你。”
这句话立刻引来了身后男子的一声轻笑。
唤作舒玄的男人仍同许久之前一般,笑的时候,带着一些纯粹的天真,似乎是发自内心,完全没有造作的痕迹,只是,那个时候的他,似乎要更少言一些。
少言而温和,是大多数同他接触过的仙人对他的印象。
“帝座方才说并不想见我,可我好奇的很,帝座难道没有问题想要问我吗”他这般问,语气浅浅淡淡。
帝君定住身子,微微侧过头回答他:“舒玄,本君与你早无话可说。”帝君说这话时声音凉凉,如同水面月光,又道,“你若有话对本君讲,本君也不在乎听上一听,你若无话可说,还要耽误本君要事,本君也不在乎将你重新封印一次。”
听了帝君的话,身后的男子沉默了片刻,开口时声音已如同沉敛的夜色:“我之前说的不错,紫微帝君果真是这天地间唯一一分清明”敛了语气接着道,“如此,便劳烦帝座听上一听罢。”
帝君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衣袖,应了他一个字:“说。”
得到帝君的首肯,舒玄抬脚走至渡桥红色阑干旁,垂头望着水中弦月。
舒玄的声音遥远,恍若隔岸传来:“仙界许早便将我判定为邪神转世,早在天君寿宴之前,北海水君就有了要除我的念头,这件事,天君大体也是默许的,所以才要选择在天君的寿宴上”
说到这里时,语调平静,好似在说他人之事,帝君安静听着,并不插话。
“这些,帝座大致是知情的,尽管知情,却仍旧为我求了情如今我想来,当年帝座之所以会留我在身侧,虽不至出自护我的念头,怕也是对我动了恻隐之心,否则”
不等舒玄将话说完,帝君就懒洋洋应道:“不过是一时兴起。”理好一只袖子,又去理另外一只。
舒玄愣了愣,唇边随即漾出一抹笑意,垂目望着水纹,接道:“一时兴起也好帝座是救舒玄命之人,这一事实不可撼动。”转过头望着帝君又道,“只是当年无论是帝座还是我自己,都心知肚明,无论是在北海,还是在天界,舒玄终是异类”
帝君接口:“本君应对你说过,万物同源,只存善恶,不存正邪,甚至在某些时候,就连善恶,都仅仅是浮尘。你,终究未能领会。”说这话时,紫灰色眼眸静静望向面前的绯衣青年,在朦胧的月色下,那一副千百年没有动过感情的面容,好似带上一层悲悯,可是细瞅过去,方才的那种感觉又好似只是一个错觉。
“未能领会也罢。”舒玄率先移开目光,然后颇为无谓地耸一耸肩,接着道,“我从未在乎过的东西,领会了反而是负担。”又道,“天道早就注定,邪神世出,天动地乱。”说到这里时,语调生冷而凄清,“凡人常说人生如戏,这世间如戏的,又岂止人生。在戏本上,天地运行到某个点,刚好需要一个邪神,我便要出现,仅此而已。”
帝君仍旧懒懒地听着,不做任何表示。
舒玄道:“我不过是沿着规定好的天道,将这出戏演下去而已”说完倚着阑干换了个姿势,颇不在乎的语气,“你们不是爱看戏吗后来的那场戏,你们观的可过瘾”
帝君在渡桥一侧望向他,神情不悲也不喜,只是那眼神好似要将人看透一般,只听他幽幽道:“你早知晚春是你命中的劫数,所以你最初接近她的目的,便是要抹消她。”又平静地问,“对吗,舒玄”
对侧的绯衣男子似乎为帝君的这句话愣了一下,而下一刻却又露出一副不愧是紫微帝君的赞赏神情。
他低头笑道:“所谓的仙人也是人,人不就是如此吗,明知不可逆天改命,却偏偏有想要逆的乾坤。”再次抬头时,眸光已经沉寂下去,瞳孔中好似扬起大雪,那一场雪遮天蔽日,里面隐藏着什么东西,全不让人看真切,“你猜的不错,我早知晚春会是我生生世世的劫,才处心积虑要害她。”
帝君轻轻地阖上眼皮,似乎还能看到当日绿衣小仙纵身跳玄心湖的光景,只是那光景如同被水模糊了的纸张,纸张上所有的字迹都看不清,它们年代久远,它们早已是过去。
其实关于那个叫做晚春的姑娘,帝君早在见她第一面时,便知她非普通小仙,可是彻底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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