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29
水烛一路飞奔,终于看到斐家的别院了。她的白霰术运转了好几周,被她遇见的路人觉得清凉之意扑面,所路过的草叶上,在月色下结成一颗颗透明的露珠。
她的这个法术可以出师了。
她随着球一路追踪,竟绕了大半个长安,盯她梢的人依然在主街晃悠。水烛思考了一阵子,觉得主街的禁卫太多,妙龄女子在午夜出没没有怀疑也得怀疑了。
在这个长安内外交困的时候,斐辞她是见不着的,想来底下人为保住饭碗,最是知趣不会给斐将军增添困扰的。主街上花灯花车游行,不见了个乡下姑娘何等的顺其自然,顺理成章。
她绕在院后面的阴暗处,心下大安松了劲,把手搭在膝上,弯腰一阵猛咳。她发觉手上的缚世绳结正闪着微弱的红芒,她身在长安城中,缚世绳结这个宝贝也有点不正常,似乎对她气息的遮盖更狠了。
她感觉得到缚世绳结在靠近天谕局的地方,加速运行,似乎天谕局有它忌惮的东西。
就在她方才起身飞走的时候,天谕局的圆顶怎么都迈不过去。她又试验了一次,最后她灰溜溜的绕行了。凡人的智慧连天人的东西都会忌讳,那里面有什么。
她的玄关在缚世绳结日日夜夜的关照下,已经长的差不多了,要是得道高人探察她的内识,她的玄关在众多修真者里是将将晋级的那一种,外人只看她的外身,还是分辨不出来她的气息,她看似仍是个凡人。她转动了下手腕,移了移绳结的位置,绳结的光芒就逐渐暗了下来,见不到了。
她抬头望着别院的矮墙,查探那些跟梢的人不在周围,她提了口气,扒着墙檐翻了过去。
她的落脚很轻,正自以为不被发现的时候,她看见百里郅就坐在自己的屋门口前的石阶上,埋着头,坐的四仰八叉。
她被捉着了。
她咬了咬嘴唇,脑海里不停的找措词,想要努力找补回来点。
她心谨慎的靠近。
她闻到了百年佳酿的味道,百里郅左手里提着个酒坛子,气味是从那里传来的。她放下心来,百里郅随斐辞喝酒,神志不清醒,进了院子在屋外面凉快来了。她很是庆幸,假装没有看见他掂着脚,从他身边轻轻跨过去。
他的头没有抬起来,似乎没发觉。
她心中一喜,无声息的推开房门。
“我该怎么做”
百里郅突然发出的声音,惊的水烛回过身,她顿在那,僵硬的转会了脚,无奈的坐下来,在他身边,老老实实的准备听训。
然而,过了许久,百里郅没有再话。
水烛诧异了。他的耳提面授省了他老人家终于玩累了育人育德了
她把眼神撇了过去,发觉百里郅的神情不对,他玩世不恭的脸并没有迷醉和淆乱,那是沉重的表情
水烛轻轻的扯扯他的衣角。“你不舒服”
“酒能麻醉人的知觉,解决不了任何事情。”他将酒坛摔在地上,坛子摔成碎片,酒水四流。
水烛看清楚了,他这酒是根本就没有进口。
他似乎也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这世上有人沽酒痛饮,但求一醉,恨不得醉生梦死,一切幻无幻虚。可有些人清醒理智,对自己毫无怜悯,现实的碾压他们用全身心感受。
“走跟我去个地方。”百里郅抓住她的手,将她也一同拉着站了起来。
“可我”
“陪着我”百里郅坚持的时候,水烛的那点异议根本就没有重量。
“可”
水烛被又一阵的强拉硬拽拖了出了门。
水烛最后想,他们的相处方式绝对有问题
百里郅带她在午夜的大街巷穿行,她惊讶的发现,百里郅对自己所走的路线熟悉极了,他们的隐身停顿完全避开了所有的夜巡禁卫,比自己的亡命而奔,不知高明多少。
百里郅曾过午夜的长安是很静美的,他以前只有在夜深的时候才可以出来家门,依他的话,给自己招揽些生意。
他在黑市有个响亮的名号,叫销金刀,制假造假,做出的古董玉石足以乱真。
他晚上无数次的进进出出,对长安的各处巡防异常熟悉。
突然,水烛在街巷的转角中闻到一股水中草叶的清味,她眯了眯眼睛,看见远处有似水光流动。
她想去探个究竟,但瞧着百里郅行走的忧急心虑,只有暗暗记住方位,明晚再过来。
百里郅将她带到个老宅院。
大门上写着“百里侯府”。
大门外有两柱,左曰“阀”,右曰“阅”,因之有“门阀”或“阀阅”之称。百里姓氏世代为官并主导影响世间的思想,故自然谓之“世族”或“士族”,而太原王氏、清河崔氏权势显赫,称之为“势族”。
他们是隐在暗处查看,水烛望向百里郅,百里郅盯着侯府门上的匾额足有半柱香的时间。她什么他都不理,水烛的手被他攒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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