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02
斐辞这日早上巡视都城两遭了,他知道他是在等待夏俞的下一道命令。
他料定这个花朝节皇帝那里必有行动。
忽然之间,他的身体很难受,他的手腕轻轻的转动,身上的不适,尽力不让外人察觉,他慢慢调整着体内的内息,此时此刻的长安城中除了花香还弥漫着一种独独让他感到烦恶的气息,他的狂躁近乎不可控制。
他有着挥刀嗜血的冲动,在街上的平常人的一举一动,都引诱着他的杀念。他身上的血液在沸腾烧,在渴望着同样浓重的血腥味。
他感觉这气息是来自天上的惊仙阵。
他抬头望向天空,惊仙阵的紫光映着云彩如盛开的牡丹,云边在阳光的照耀下,镶了金色,云彩的浅紫红晕上缀着光圈,宛若天女的花冠。
街面上的人们兴奋的指着天上。
斐辞突然寒声笑起来,他心中不可抑制的嘲弄,愚蠢,人类的愚蠢。
他舔舔嘴唇,走向人群中,魔鬼展现着锐利的牙齿,在他的理智的面前发出刺耳的尖笑。
墨释抓着个怪异的圆盘,在地下的甬道里搬弄那些发着蓝光的脉路。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开怀大笑。
“斐将军停下。”一只枯瘦的手搭在他的臂上,狠命的拽住他,他此时的凶残狂暴,根本不予理会,手上用力,这个人被他直接摔到了地上。
这举动突然,使得周围的路人发出惊疑的声音,连忙逃开。
斐梓心中恼怒,尽力保持着最后的一点神智清明。他看向被他摔倒的人他不认得,但认出来那人的服饰,这是天谕局的先知。
先知不是在朱雀街的静坐么。
他忍住心里噬咬的冲动,蹲下来,他的举止已经怪异起来,他贪婪的嗅着。但是他闻到这人身上临死的味道,他的嗅觉如同野兽一样,很灵敏,他更加烦躁,他的**更加强烈,他需要新鲜的血或是猎物的哀嚎,那些让别人痛苦惧怕的东西,他都渴望。
躺在那里微弱喘息的正是排名第九位的天谕局先知斗危,他的身体像是被榨干了,面若金纸,正如斐辞所想的他快死了。
那个祝告仪式耗尽了他的全部生命,他的预知能力最弱,身心衰败的景象最开始发生在他身上
斗危无法再次站起,他找到斐辞拦住他已经是极限了,他艰难的爬行过来,努力的伸出手,去抓他的披甲,他的声音微弱:“王乱离开时,让我们给你这些。”他的笑容很凄凉。“我们当时以为他疯了,现在才知道这些石头对我们来已经没用了,好在还来得及给你,那么祝愿你”
斗危长长的吸了口弥漫在空气的花香,生命最后走到尽头时,他发现自己和其他先知犯了多大的错误,把生命的时时刻刻都用做仰望苍穹,而忽略了众生的人间是多么值得留恋。
他掏出了九块各色月光石,放在斐辞的左手上,斐辞发现他额间的疤痕正在流血。放在斐辞手上的透明晶莹的石头就像初冬的雪一样,化在他的掌心里形成个月牙的形状。
这寒凉的水沁在他的手掌上,渗了下去,和血肉融合在一起,斐辞似是在一场噩梦中惊醒,他茫然的松开右手,他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在神智混乱时把那个人的手臂抓得血肉模糊,他在此时此刻终于看清了眼前人弥留时的笑容。
“王乱那个混蛋,他在哪里,他知不知道崔凌雪死了,他知不知道世家就要完了”斐辞的声音低哑而愤怒。如果有人发现他的神情,会惊讶,无情无意的寒枪居然是这么无助。他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了,他憋闷,窒息,浓重的悲哀统治着他的心,原来他麻木的时候,不是不害怕。
他挺不住了。
斗危没有回答他,他只留给这个世界最为安详的脸。
他的身体开始滑落,也融化了,融化的没有任何声音,融化成点点淡白色的光芒,在地上盘桓静止了一会,像是对这个世界上最为繁华壮丽的都市依依不舍,最后才簌簌地向空中飞去。
也就是在同时,街上远远传来百姓惊慌的叫喊:“先知化了,朱雀街上的都化了”他们吓坏了到处乱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光芒四散,像是天地间挂起了串珠的纱帘,一层层地撩起,它们越飞光芒越亮,接近天上的紫花冠。
在触碰的刹那,天上发生了剧烈的震动,明净的天空似春水一样被轻风吹拂,荡出了一圈圈涟漪。紧接着,天上的涟漪荡的越来越大,像是在水面刮起了风暴,激起了剧烈的波浪。
在波浪中,紫光和白光互相斗法,撕裂,又融合。九个等同大的红光环在其中逐渐成形,快速旋转,再接着,紫光白光都看不见了,似乎是都被吸收了,九个圆圈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天上砸了下来,坠落过程中由变大,最后竟是砸向了整个长安城。
“啊”长安居住的人们抱头乱窜,躲在树下,石头下,躲在屋里的床下。人们的恐惧多半来自未知。人的本性里就包含着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天给了人类这个种族的就是白天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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