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26
墨释在人群中伪装的不露痕迹,他微张着嘴,呆呆的看着在半空中倾下的花海,他的脑子一下不转弯了,这,非人力而为。但是如此盛大的演出,就是造出这样的奇景,人生未免也太浪费了。他心想他是多么希望此时就看到夏俞的人头落地啊。
如若他知道是神秘人造的幻境,他心里会是个什么想法,可想而知。
然而这是末日来临之前最美丽的场景了,以后的长安城也叫做往生城,深陷绝望的人们把对生活的期望和等待都寄托在凌霄花神上,人们想念她,纪念她,向她拜倒,求她保佑。这次的花朝节是人们对太平生活最后的记忆。
凌霄花的花枝轻轻摇曳,给清风让开去路。
这世上有谁在轻轻叹息呢。
斐辞将妹妹快马送回斐府,他的亲随不时向斐府传递花朝节的信息。
当他听花海涌向鸾台,他的第一反应是怔了怔,他想起他的兄弟王乱曾有一个荒唐的想法,记忆太过久远了,如今想起来,竟然觉得不真实。他记得王乱有一日他要在花朝节造一片花海送人。
他的喉头梗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大家走到了这份境地,往昔的玩笑,今日看来全是悲凉。他用手碰了碰妹妹的额头,额头正在发烫。他既忿恨又觉得心疼,他心里在妹妹,只盼你这次能痛地活过来,将这场大戏就此终止吧。
斐岳在旁看着他的一双儿女,心里不是个滋味。他年纪大了,人世浮沉有了别样的解读,他的斐家风头强劲,似乎无所顾忌。但也只有他做这个当家人知道,他们斐家何尝不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斐家不能太过锋芒毕露,女儿的心思他清楚,女儿的举动他看在眼里,他真没有能力阻止么,不是的,他得装出糊涂来。女儿的疯狂是他默认的方式,因为他要向皇帝明,斐家只是恭敬的奴仆,只有效忠的军人和痴恋的傻子。
斐辞不比他的父亲,他看透了夏俞的嘴脸,他不愿妹妹与那个恶人有半分牵扯,这些年,斐辞只当斐岳已经老了,才会处事那般糊涂。
“皇上让妹妹去庙庵清修。不嫁人就不要出来。”
“好,好,好。”斐岳喃喃的接口,“梓,此时挑出去也是好事,天下除了长安都是山清水美的地方,最好就不回来了。”
斐辞看了他年迈的父亲,他登时明白以前是他错意了,他的父亲历经两朝,他的犀利和智慧依旧如故。
“父亲,你什么时候才愿意和我,这些年你做的事情。”
斐岳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他沉默了,久久没有答话,最后只:“快了,到那一天不远了。”
斐岳叫他不要问了,斐辞握紧了拳头。自斐辞担任金吾卫的骠骑将军以来,父子间就有了默契,互不干涉,互不过问。他的父亲深信他的初衷必然是为整个家族好,所以从不探问,而父亲私底下行动,他能察觉的到,他也没法问,他深知自己无法影响到父亲的做法,他的冷面寒枪就是父亲言传身教下来的,他的父亲真正动作起来,只有比他更冷血无心,不近情理。
家族,一切都为了家族的荣光。
斐梓的爱情是如此的荒唐,可以被当做斐家忠心的理由,有一日斐家无须表达了,那就必须甘心的放下。
斐岳握了握女儿滚烫的手,该醒醒了,斐岳想以后斐家也需要你的承担,这不能拒绝,哪怕死也不行。
斐梓在昏迷中还不知道鸾台上的无边花海,她着实错得厉害了,花朝节只属于崔凌雪,永远美丽的崔凌雪。
待到她醒来的时候,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哭出来。
夏俞管王乱叫做懦夫,他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个避开爱情的男子,正发愿将世间做成牢笼送给他。
夏灵帝的骨骼消失了,玉和婉的谶语还挂在九霄之上。
天谕殿的镇灵顶坍塌,世间在一步步的滑向深渊。
百里郅看着天上浮云般的花海,在空中卷落,他心生异样,他知道这不是修真者惯常的做法,墨家的手段里也没有这个。
公山秦赢给他最多的好处,就是黄岐门派里的奇书古籍,他靠着所学的东西来猜,似乎只有先知的念力才能做到这无形之手,难道世间还残存着最后一位先知
他开始去花朝庙寻觅,听到人群中有流传第十位先知出现,他一想起水烛是从天谕殿跑出来的,她是最后一个去到天谕殿的人,他的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
千万不要告诉他这是她在搞鬼,他受不了。
如果水烛用这种怪异的方式讨好皇帝,在他看来也不是不可能。
他在傍晚找到了斐辞,他简单的,墨家机关他研究出来几样,可以大规模定做了。他带着皇帝刚到的密旨而来,他要斐辞给自己提供场地和人手。
他瞧着斐辞的脸色,装作无意的开口:“楚楚,去了花朝庙拜神,她像是见到了什么人。”
斐辞将头迅速的转向了百里郅,他的眼神无法直视,就当百里郅以为他能听到什么玄机来着。
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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