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沉闷低调中渐渐过去,东靖果然派來了三个教引嬷嬷,要对临倚进行皇后的仪态训练。
和所有本这个后宫渐渐浸染上颜色的嬷嬷一样,这三个教引嬷嬷也是一样古板的行为,阴森的脸色,临倚见到她们的第一眼便知道,这三个人的出现绝对不是单纯的教引,她安然地对三个人行了拜师礼,三个嬷嬷也安然接受了她的拜师礼,她向着她们跪下的时候,她们都是只冷漠地虚扶了她一下,由着她跪了下去。
其中一个嬷嬷站了出來,冰冷地说:“我姓李,左边这位姓崔,右边这位姓王,在后面的这三天,我们担任你的教引嬷嬷,在你登上后位之前,给你做最后的礼仪训练,也要确保你知道册后大典的一切礼仪程序,以免出错,闹出笑话”临倚恭敬地跪在那里,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那位李嬷嬷接着又说:“别怪我们托大,先皇后也是这样从我们手里教导出來的,她的品行,一直是我们的骄傲,现在你还不是皇后,按例给我们磕头并不算逾矩,还有,在未來的三天时间里,你将不是皇后,也不是西琪來的公主,我们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现在开始,你只是我们的学生,所以,放下你那些贵族的矜持,好好学习才是”临倚再一次恭敬地磕头,然后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最后,李嬷嬷道:“现在,去将这身碍事的衣服换掉,我们半个时辰之后开始训练”
临倚依旧跪在地上,她只能点头,嬷嬷们满意于临倚的恭顺,不再多说什么鱼贯走出了采芳殿。
潋滟和丽云躲在一边噤若寒蝉,见这几个趾高气扬的嬷嬷走了,才敢來到临倚身边。
她们将仍然跪在地上的临倚扶了起來,潋滟一皱眉头,道:“她们一看就不是好相予的,什么教引嬷嬷,当我沒见过皇后的册后大典吗以往的教引,谁不是都做个虚样子,哪像她们这样,还有,哪个皇后真的给她们下跪过,她们真过分,还让公主跪了这么久”
临倚站起來道:“潋滟,你少说两句吧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我还在这东靖一天,就无比鲜活地提醒着他们受制于西琪的耻辱,所以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羞辱我的机会”
潋滟道:“公主,我只是为你感到担心,正如你所说,你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那他们如何会轻易放过我们,我们,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办,现在西琪的送亲使者还沒有走,他们就这样,若是他们走了,我们就真的是什么后援都沒有了,你说,到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办”
临倚沉默下來,她从关闭着的窗户看出去,一点点烟霞色的天光漏了进來,让整个屋子显得晦暗不明,仿佛临倚刺客看不到前路的心一样,半晌,她才说:“可是我们却沒有资格抱怨,因为,我们要挣的,是自己的命,我们不能够像那些吟风弄月的世人一样,不想承受就离开,就可以逃避,我们,沒有地方可以逃避”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整个人隐在天光背后的黑暗中,只有她的声音,清冷地漂浮在空气中,如同一粒微小的尘一般。
此时,她不知道,有一个人,他站在她的门外,听到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还有她那晦暗不明的内心,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并沒有要走进去的意思,半晌,屋子里沒有动静,他不再继续逗留,转过身,往屋外走去。
他的到來,沒有留下一点的痕迹,仿佛从沒有一个人來到临倚的窗外,听到了她内心的绝望与挣扎,他走了,只带走了临倚的话,以及身后暗处角落里一道深思追随的目光。
那个人一直沒有动过,沒有人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长时间,也沒有人知道他站在那里想些什么只有他眼中偶尔闪过的晶亮的光芒,证明了他只是站在黑暗中的人,而非一尊雕像。
教引嬷嬷果然不是好相与的。
半个时辰之后,临倚换了一身干练的豆青色窄衣窄袖,抛却了宽袍广袖,她沒有了飘逸如飞仙的气质,却多了一分楚楚娇小的可怜,当教引嬷嬷到來的时候,她已经在采芳殿的中庭恭候,这让教引嬷嬷多少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她们就又换上了那一副冰冷如铁的冷酷表情。
训练开始了,嬷嬷们首先要她背诵女戒和妇德两本书,王嬷嬷面无表情将书丢给她,道:“妇德是一个皇后首先要具备的品质,所以,你先将这两本书背熟吧要背熟,一个字都不许错,否则,晚饭罚沒”
临倚知道这是为难她的第一关,她平静地将书推回去,道:“我国风俗,女子在出嫁前,都会由母亲教导这两本书的内容,以免女子出嫁之后德行不厚,临倚虽然沒有母亲,不过,皇后娘娘视如己出,悉心教导过,临倚现在就可以背出”
说完,她开始背书,半个时辰,两本书全部背完,说完最后一个字,临倚忍不住将桌上的水杯端起來,一口气喝光了里面的水。
王嬷嬷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半晌,眼中的坚冰似有融化的迹象,她站起來,面无表情地说:“既然如此,我对公主的教引任务完成,接下來就交由崔嬷嬷和李嬷嬷接受”说完,她便毫不犹豫走出了采芳殿,将临倚和其他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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