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沫如意的行踪,完全是婉婉出于好奇这么做的,这一天晚上,她本來是按照穆长亭的吩咐,在浣纱镇里买了些药酒便回去的,谁知走到一半,就碰到了沫如意。
刚一开始,婉婉根本就沒有在意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是谁,浣纱镇入口前的镇北集市里,人群熙熙攘攘,谁还会在意刚才与自己错过的人又是谁呢
然而当婉婉以为这么晚的天,只有她一人出城时,沫如意却出现了。
这女子柔弱不堪的身影让婉婉不自觉停下了脚步,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本來就好奇心重,更何况还是碰到一个这么奇怪的人,当时的沫如意一路走得跌跌撞撞,就好像一步一步向前走的人不是她,而只不过是她的身体一样。
婉婉心中疑惑,不知道这女子是要做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便一路跟了过去,本想着看看來龙去脉便走开,谁知道一跟就跟她回家了,不为别的,就因为沫如意刚开始是往溪边去,人的身子都已经到溪水里了,投湖自尽的意味很明显,婉婉看着心中惊恐又着急,还沒等她现身,这个奇怪的女人却又自己跑到了岸上。
哭了大半天之后,这才回到家中。
婉婉不放心,这才一直跟她跟到了家里。
“这总该沒事了吧”
趴在房梁上的婉婉看沫如意渐渐安静了下來,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刚想着悄悄离开,却见这沫如意又拿起了剪刀,这一下,婉婉是连脸色变白了。
“不是吧”
她刚打算抛掉这个自己吓自己的猜想,沒想到沫如意却果真做了,婉婉一惊,刚想下去阻止,却见一个黑影闪过,一把就夺去了沫如意手上的利器。
婉婉看着这人利索的身手,立马就从慌乱中清醒了过來,现下自己若出现,难免是瓜田李下,说自己是担心这个素未谋面的姑娘还真是沒人信,不如静观其变,看看阻止这场悲剧的神秘人到底是谁。
更何况,婉婉从小就悟性极高,平日里对同道中人的气息分辨极为精准,可是今天却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人,她何时到的这里,潜伏在此地,她竟然一无所知。
婉婉抿了抿唇,好胜心让这个小姑娘又趴伏在了屋顶上,静观其变。
屋内,沫如意显然被这突然横加打断给吓到了,当她回过头來的时候,紧紧抓着剪刀刀刃的人,手上滚落的滴滴鲜血也映红了她的眼,像是被烫到一样,她几乎是跳了起來。
“你,你沒事吧”
來人并沒有说话,似乎也沒有发现婉婉的存在,她一把将伤了手掌的剪刀丢在一边,却也不去包扎自己的手,若不是她开口说话,在这黑暗里,谁都不会察觉到她的怒气。
“你这是做什么当初怎么与你说的,万事好商量,你这样去了,你弟弟怎么办”
救下如意的人明显是个女子,说话的嗓音却并不柔软,反倒是有几分不容让人抗拒的威严,婉婉一歪头,发现这女子身上穿着的却是男随从的服装,正疑惑着,却听到沫如意又开始低声抽泣起來,断断续续的,并沒有像平常女子一般哭闹,倒也楚楚可怜,就连婉婉看了都有些心生怜悯。
哪知这这女扮男装的少女并沒有理会沫如意哭声中折射出的绝望,反而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这是怎么了先前不是说好了么,有什么事先与我说”
“说了就一定有法子么”
沫如意听到來人这么说,倒也渐渐稳住了情绪,无声的冷笑挂在她的脸上,更是反映出了她心中的悲戚,那少女并沒有说话,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忽然一阵吃痛,才记起自己右掌的伤口尚未愈合,血还在慢慢流着。
“我只知道,这可不是你对着一个救了你数次的人,该有的语气”
见沫如意一开始就对自己有太多的抵触情绪,少女依旧冷漠,她一边说着,一边四处寻起干净的布來,见桌上竹篮中还有些许,便立马拿到了手里,随意喷了些米酒,就这么绑在了伤口上。
沫如意只是看着她这么治伤,都能够想象到有多么痛,然而这人虽然是女子,却仍然一脸平静地包扎着伤口,好像这样的事情她做过很多次一样。
眼见着这伤口已经包扎完毕,沫如意也渐渐忘记了哭泣,她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少女见她这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怎么,还不打算说么”
如意撇过头去,心中虽然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又该说不该说。
“是陆婉啼提出什么要求了”
既沒点头,也沒摇头,如意的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少女突然对这消息來了兴趣,站起身來走到如意面前道。
“她提什么要求了,她要你做什么”
“喜雨娘子知道又如何,如果这是可以解决的事,如意也不会这么想不开了,这么多年了,如意带着弟弟什么苦沒有吃过,若不是若不是”
如意越想越觉得前头是条死路,摇了摇头沒有再说下去,喜雨默默瞧着她,突然自负一笑。
“那是因为你不是我王喜雨,你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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