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大房之内,寂静无声,别说是邹宜君与邹正耀,就连平日里不太出现在这里的邹正言都來到了外面静静候着,三姐弟颇有默契地只是用眼神交流,并沒有说一句多余的话。
等了一阵,一个老态龙钟的大夫从内里走了出來,一手还提着一个药箱,似乎心事重重,宜君见他走了出來,赶忙便迎了上去,紧紧跟在她身后的,还有正耀一人。
“大夫,我家母亲如何了”
老大夫捋了捋山羊胡须,重重叹了一口气,这一声长叹让宜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正当她屏住呼吸想将这一股子强烈的不安压下去时,老大夫的一句话,却彻底粉碎了她的这种意图。
“恕老夫才疏学浅,老夫人的病,在下一直都沒有寻到过治本的方法,现下也只是加大了先前的计量,好让老夫人快些醒过來,接下來调理的工作,还真是要劳烦邹大娘子与二位公子了”
说罢,大夫就将那药方双手递给了瑛姑,自己则径直往大门口走去,宜君听着这大夫的话心里头有些发冷,好不容易回过神來,才想起去拦住老大夫。
“大夫,您告诉我个准数,是不是母亲的身子骨调理不回來了”
“这”
老大夫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实在是老夫已经无能为力,却不见得别人也是如此,夫人还是另谋高就來得比较妥当,老夫告辞了”
宜君听罢,依旧愁眉不展,却也沒有为难这位老大夫,而是衣袖一挥,让小伊送大夫出去了,大夫前脚刚踏出了门厅,宜君便回过头來瞧着愁眉不展的兄弟俩,三姐弟各自沉默,忽然邹正言叹了一口气,总算是先起了个话头。
“母亲这病总是这么反反复复,就沒点能够治本的办法么”
宜君皱眉道。
“既然王大夫都说了不是沒有,那就是一定有办法,只不过现下咱们二人都沒想到罢了”
说着,她又望了一眼抿着唇沒吭声的正耀。
“如何,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正耀眉毛凝成一团,使劲摇了摇头。
“若是想到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依旧什么都不说呢”
他两手一摊,有些气急败坏地啧了几声,总算是显出了几分专属于孩子的稚气与浮躁。
“他说,要咱们另谋高就,那就是有人能治喽,可是该找谁去,他怎么就不说清楚:“
宜君本來低头思索,听到正耀的抱怨,不禁抬头瞧了他一眼,还沒等她回话,正言便已经回了一句。
“哼,沒长进”
比起平日里的说话不留余地,正言这次倒是拿捏稳当,并沒说什么多余的话,他敲了敲正耀的头,便对着宜君使了一个眼色,转眼间,正耀就被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照看娘亲,至于在邹家里可以说上话的那两个大人,早就已经到其他的僻静角落去谈正事了。
水阁亭楼间,一处不显眼的拐角让二人皆是站定在那儿。
“行了,就在这里说了吧”
正言左右看了看,突然叫住了走在前面的宜君,宜君身形一顿,回过头來时,满面愁容。
“你到底是个什么主意,也不知道那个王大夫是不是在搪塞我们,说是要另谋高就,这到哪里去找人,也就是正耀信了他的话”
宜君一抿唇,沉吟了半天才道。
“我看那王大夫并不是像会用这种人命关天的理由來推卸责任的人,若说另谋高就,就一定是有高人所在,只是”
宜君说到此便叹了一口气,正言负手站在她身后,见她來來回回地踱着步子,却不说话,良久的沉默之后,正言似乎也有些忍受不住这样的气氛,便先开了口。
“现下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但说无妨”
“你知不知道,母亲以前是和先皇已故潘皇后是金兰姐妹,
正言点了点头,尔后又奇怪地瞧了宜君一眼,半晌才也学着宜君的模样压低了声音回问道。
“这有什么关系”
宜君也不着急回答,看了看四周才道。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母亲之所以儿时便和潘皇后要好,是因为她们二人恰巧得了同样一种疾病,同病相怜之人,自然就走得近些,后來潘皇后进宫,母亲嫁给了咱们的父亲,各自都成了有夫之妇,这怪病却一天比一天來的更猛烈”
说着,宜君又顿了顿,转头就看见院外的白玉兰开得正好,她微微眯着眼睛,似乎整个人都沉浸到了那一段她未曾经历过的回忆里。
“后來,父亲花重金聘请了一个年轻郎中,刚开始也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就连父亲自己都不信他能够将母亲的病治好,哪知道这一天一天过去,母亲的病真的有了好转,而且是好了大半”
正言皱着眉头在一旁听着,忽然恍然大悟。
“母亲之所以能够活到这个岁数,也是因为这病症曾被人好好调理过,可是那个潘皇后就沒那么幸运了,那父亲为什么不让他继续料理母亲的身体”
“父亲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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