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心瞪着一双黑灿灿的眸子,似乎在黑暗中搜寻着什么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听到了一阵呼嚎声,却听不清他们在些什么
噪杂的人声越來越近,很快,便到了屋外,房门一把被推开,释心木然的侧头看去,却是一脸愤怒的云灿。
“心儿,龙轩趁夜偷袭,已经攻进了城,这皇城怕也是守不住了”着,就手忙脚乱的给释心套上衣服,将她横抱起來,向外走去:“对不起,看來沒时间送你去瑞雪庵了”
释心此刻犹如沒有了生命的躯壳,去哪里,对她來毫无区别,她闭上眼,任由云灿摆布,云灿无奈的轻叹一声,蹙着眉再也不话了。
一出房门,一股热浪猛然袭來,灼热的气息让释心感到窒息,她睁眼看去,只见整个皇宫,都烧了起來,熊熊大火将每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宇牢牢包围,无一留存,火光冲天,照亮了沒有星星的天空。
在这皇宫里,一年多的时间,每一个充满回忆的殿宇,每一处走过的角落,都将随着这场大火化为灰烬,就像前尘往事,就像释心此刻的心境,所有的一切,都毁于一旦了,悲伤快乐,爱恨情仇,都将化为乌有。
释心呆呆的看着,火光将她的眸子映照成火红色,在这黑夜中,就像一个具有魔力的妖女。
云灿低头看她一眼:“我以为你会哭”
释心缓缓抬头看他,轻笑一声,摇摇头,双手比划一阵,正是呼延哲发明的手语:“与我无关”
云灿眉头微蹙,按心儿能这样想,他应该开心才是,然而他却感到了一种,令他害怕的陌生,是不是今天的话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呢从心儿的神情中,他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冷漠,但,这样也好,至少心儿以后,不会在那么容易受伤害了。
云灿将释心抱到马上,回头看了一眼皇宫,冷哼一声,随即跨上马去,一扬鞭,向宫外飞奔而去,身后,传來一声声令人绝望心碎的哀嚎声,释心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宫外,匈奴大军早已换下戎装,扮作百姓,几十万大军化整为零,分作百人队,向东西北三个方向撤退,城中百姓。虽然知道是天朝大军打进了城,但也不敢在城中冒险多呆,收拾了包裹细软,赶着马车,带着家人,也随着匈奴军士向城外逃去。
云灿将自己的披风解下,将释心包裹起來,又替她戴上风貌,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受了伤的兵,两人夹杂在人流中,快速向北奔去。
待到龙轩带领天朝大军进城时,整个京都就像一座废弃的城池,除了满地的尸体,就再看不见一个人影,除了皇宫内的火光,就再也见不到丁点家烛,整座城,一半被火光笼罩,一半被黑暗吞噬;一半是一片死寂,一半是地狱般的哀嚎。
龙轩长叹一口气:“还是晚了一步”
薛鸣秋遥望着皇宫,愤恨的道:“我天朝百年基业,就这样被胡人毁于一旦了”
龙轩瞥他一眼,拉长了声线道:“话心点,什么叫做百年基业,不过就是皇帝睡觉的地方,再建一座不就是了”
薛鸣秋顿觉失言,抱拳颔首:“国师教训的是,鸣秋失言了”
龙轩轻嗯一声,道:“大军分成两拨,一部分去皇宫救火,不要让火势蔓延出來,另一部分,巡查整座城,每一间房每一条街道都不要放过,见到活口立即斩杀,违者斩”
薛鸣秋倒吸一口冷气:“国师,难道遇到我天朝百姓也要处死吗”
“是”龙轩冷冷的道。
薛鸣秋蹙眉道:“为什么”
龙轩白他一眼:“你怎么能保证他们是天朝百姓,而不是胡人乔装的,一旦留下活口,成了军中奸细,出了问題,这个罪责有谁來背”
薛鸣秋正要应答,龙轩不悦道:“亡国之罪,你担得起吗我和楚牺牲了那么多将士,才换來了今日的胜利,我不能再拿你们的性命來冒险了”薛鸣秋垂头不语,龙轩缓和了语气道:“我也沒有那个时间了”
龙轩长叹一声:“切记,行军打仗,最忌心慈手软”
“是”薛鸣秋应了一声,但心里却结了个疙瘩,怎么也解不开。
龙轩和薛鸣秋骑马向皇宫行去,刚到护城河外,就有个士兵來报:“禀告国师、将军,我们在宫中地牢发现一名女子,不敢擅作决定,请国师和将军论断”
“会不会是心儿”薛鸣秋急忙叫道。
龙轩沒好气的道:“有谁会把心儿关在地牢里”薛鸣秋面上一红,暗怪自己乱下妄言,又在龙轩面前出了丑,龙轩却不理会他,早已策马跟随士兵走了。
龙轩下了地牢,见一名女子昏倒在地上,面目衣衫尽被烧毁,皮身上的肤灼得通红,鼻息若有若无,奄奄一息,龙轩不禁眉头紧锁,环顾四周,地牢门窗虽是铁铸,但墙壁过热,引了地上的柴草,索性柴草不多,铁窗又通风,才沒有将她烧死。
“真是苦命,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烧死算了,一了百了”龙轩喃喃道。
士兵请示道:“国师,是否将她处死”
龙轩淡淡道:“杀了她,恐怕整个军队都要陪葬了”士兵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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