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至门口,忽的看见门槛前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沐浴在一层淡黄的晨光中,一个飘逸潇洒,一个气势迫人,一样的英俊不凡,神采飞扬。我嘻嘻一笑,他们两人皆是一瞬愣怔着,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一时倒有些不好意思,含羞带怯地低头一笑,再慢慢挪步近前:“你的玉凤呢”子受愠声道。
“给人了。”我摊开双手,宽宽的水袖随之张开,似两片透明的羽翼鼓起。
“谁”他厉声道。
我的无名火立时被挑起“你管得找吗刚想再讥刺他两句,可看着一旁温尔雅的姬邑,我忙阖住嘴,他瞪了我一眼,我满不在乎的别过眼不瞧他那张臭脸,他猛地一转身,旋风落叶般向里冲,我抓住他的袖子,他狠狠甩开,大步向里,我气地跳脚冲他头也不回的背影直叫“喂、喂”。
“雪儿,不用担心,他不会怎样的。”我勉力一笑,心仍悬着,丝毫不敢放松,忽听到身后乒乒乓乓地打斗声夹着痛苦地声,尖利嘈杂地叫嚷声不断,我忙转身向前急进两步,忽的,看到子受大刺刺的向外冲,他的臂弯处拖着尖声踢腾得胖妇人。
我冲上前,那妇人在空中乱抓的手,一下子找到着陆点,紧紧抓住我的手腕,脸上满是泪痕鼻涕:“姑娘,咱们的换好的,怎么这爷硬赖老身使坏,呜呜”她大哭着,我刚就积攒的愤怒顿时如火山爆发。“子受,你别欺人太甚,那玉我既已给她就是她的,你凭什么还要抢来。”我义正严词地斥道。
“你是猪,这玉。”他哼一声:“够你穿一千件一万件这样的烂衣裳。”
“她就是一件也不给我,我还是给她,用得着你管。”
“这玉是你的,你扔了我也不管,你我凭什么也不害臊,我的东西我还不能作主,爷就是不给她了。”我还欲再争,衣角忽被轻轻扯了扯,我转过怒目迎上一双笑意溶溶的眼,一时忙松了下僵硬的脸,硬挤出一抹笑意,而那双令我定心的眼又嗖的射向我身后。
“子兄勿恼,区区事,弟代劳问问这妇人可好”未听到子受的声音,想是他已默认,那妇人扑倒在地,冲姬邑哭求道:“这位菩萨爷给老身作主,老身冤呢老身一个妇道人家,不过是靠这点营生混口饭吃,又不是偷抢劫夺,怎么会这般命苦呐。哎吆吆、、、、、、”她每一句我的忿怒就多一分,最后耳中只剩她声嘶力竭地哭喊。
“你先别忙哭,听我几句。”妇人地哭声立时降了些。
“这位姐在你处花费了多少”
“一百两。”她看了我一眼,期期艾艾道。
“好”,他从袖口处掏出一锭金子递给她:“这是雪姐的费用,余下的是给你的茶钱,那块玉你就别拿了。”
妇人伸手接过金子,却朝嘴中送去“你干什么”我惊问道。
她充耳不闻,在金子上咬了一口,后摸着淡淡的牙印,眯眼笑道:“是金子”。我错愕地看着姬邑,他目无表情,嘴角扯着一丝笑意,嗒嗒嗒,子受大步走开:“咱们也走吧。”我回望着他的眼,点点头,我们并肩而出。
刚到街上,忽听一声尖叫“出来咯。”,我们立时被人群冲击到街角边,大路上闪开处,嘈杂的喧哗声,夹着远处传来阵阵咚咚的闷鼓声,接着震雷般的鼓声愈响,一队身着一色的朱衣,手提大皮鼓的壮大汉子昂然走进,他们手起锤落,皆是齐整有序,当队伍经过身旁时,我只觉的耳膜嗡嗡作响,忙掩上双耳,鼓队过后,是“铛铛”清脆悦耳的铜铙、陶埙、石磬、铜铃、鼓等细乐队,之后是手持铜矛身穿青衣的护卫,接着是一对骑兵,长刀如雪,威风凛凛。
“四大财子出来了。”尖叫声不断,当先出现一个骑着红马,手持着一面大红绸旗的护卫,大红旗上左面绣着一个大大的金字,右面绣着个大大的玉字。
“蒋公子。”身旁尖叫声大起,众声娇唤中,一个骑着黄膘马,头戴金冠二十七八的青年,长脸圆眼,神色萎靡,上身着杏黄衣,中系淡黄带子,带子上缀满珍珠、绿松石、玛瑙等珠宝,下穿同色花裤,他不断向人群中瞧看微微点点头,像惊叫得女子示意,尖叫声愈发锐利。
他身后跟着一人,同样年纪,脸色蜡黄,也是貌不惊人,平平常常。他骑着匹白马,头戴蓝色绸帽,帽中一块鹅黄美玉,身着靛蓝印红花衣,身披玄色披风,披风上珠光宝气,全是珠玉玛瑙,目不斜视,四下的喝彩尖叫依旧高昂不减。
第三个深目后唇,中人之资,眉尖嘴角带着轻佻,骑着枣红马,发缠红缎,上有一块鸡蛋大的红玉,一身大红衣,中系银红带,随手把耳上插的金花,抛向尖叫不断的人群,我身前一阵骚乱,被挤得向后一趔趄,忽的手臂上一紧,我循手望去,碰上一对温柔的眼,心中一暖,脸上立时绽放出甜甜的笑容。
第四个塌鼻眼,相貌有些猥琐,骑着黑马,一身青衣,发髻上插着一根金簪,簪上宝石闪亮放光,袖口处衣缘处皆是玉石。
乐声轻缓,八个锦衣的侍女为导,后面依次缀着八辆金碧辉煌的马车,每辆马车前均有四个锦衣婢女,之后又是两队护卫军,我凝目朝前四个人影幢幢,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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