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屋子里,麒麟和白泽趴在她的脚边,狐狸依然在她的怀里闭着眼假寐。
“回不回去还不是看你的意见么,要我,我是不想回去。毕竟当初那子存心害你,他要是真舍不得,早在石门关下之前,就会把你救出去。可到最后,还不是眼睁睁看着你被关在里面了。“
“哎呀,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女娃娃这不是释怀了嘛,”
白泽在旁边插着话,有些不同意麒麟的意见。“我见那年轻人挺好的,一脸痴情样。女娃娃要是回去,我敢保证他绝对不会在伤害她了。”
“你保证个屁,”
麒麟瞪了白泽一眼,沒好气道:“你知道什么啊。在这趴着话不腰疼的。你哪只眼看见他痴情样了。那子明明就是个面瘫好么,当初他带着女娃娃來我的地盘,也就看着女娃娃的时候,才偶尔笑一笑。”
“那不就是嘛,”
白泽也沒好气的出声反驳。“那不就代表他还是在乎女娃娃的嘛。再了,趴着话本來就不腰疼。”
“……”
两个家伙杠上了,互相瞪着眼谁都不甘示弱。
忘忧本來是想询问它们的意见,结果沒问出个所以然,倒是让它们起了内讧。不由轻叹一声,抿了抿嘴颇为无奈。
这时,她怀里的狐狸睁开了眼。抬头瞥了她一眼后,嘀咕道:“舍不得就回去。舍得就不回去。总之不管你回不回去,这边城,你不能待。”
“为何。”
“是非太多”
狐狸声音虽然像孩子,语气也是随意淡淡的,但是却透着不出的严肃认真。
忘忧其实又何尝不知道,这边城当然是非多。她越是待下去,就会越容易牵扯上一些抛之不去的感情。好比公主和楚寒这一对,好比墨云卿和墨云溪那一对。还有柳飞絮,还有苏莫邪,还有沈彦,还有沈离。
牵扯的太多,她就越不容易脱身。现在即便是她想回去,也很难抛下这边的一切。夏韵之对她而言就如同亲妹妹一般,她是绝对不能放下不管,自己一走了之的。
还有墨云卿那边,不听那个故事倒也罢了,既然自己一时好奇问了出來,也不能置之不理,不管不顾。
最重要的,还是苏莫邪这边。这个妖魅的男人心思深沉,当初透过墨云溪,去雪山里找到她把她带回白城,如此大费周折,想來就不可能会轻易放她走。
柳飞絮劝她回去沈离身边,却不曾想,如今怕是早已容不得她自己做主了。
“姑娘。”
屋外传來敲门声,唤回了忘忧的思绪。她开口应了声,只听门外那人道:“陛下请你过去一趟,是有事要与你商量。”
苏莫邪回來后为了稳定军心,拿出匕首刺了自己一刀。苦肉计用的漂亮,效果也相当显著。按道理來,他这会儿多半在屋子里休息呢,何故又派人过來找他。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站起身摸了摸麒麟和白泽的脑袋,两只神兽便自觉的缩身子跳回了她红色大氅的帽子里。狐狸难得主动开了口,叮嘱道:“此人很危险,待会儿他要你做什么都别答应。切记,”
忘忧点了点头,便打开门往苏莫邪的屋子走了去。
苏莫邪像是刻意等待她的到來似的,连门都沒有关。忘忧走到门前,就看见那妖魅的红衣男子躺在软榻之上。衣衫半解。肩膀处缠着厚厚的纱布。
“陛下不冷么。”
忘忧这么着。已经走进屋子里。顺手把门给关上了。若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忘忧自然不会做出此等有损清誉的举动。但如果屋子里还有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那就沒什么需要回避的了。
此刻。那女孩就站在苏莫邪的身旁。身上穿着单薄破旧的衣裳。脸虽然脏兮兮的。却也掩不住她那双明亮双眸的神采。
“这是。”
忘忧挑眉疑惑问道。苏莫邪淡淡一笑。“是之前在墨城的难民。这边城百姓走得匆忙。很多东西都沒带上。我便开了城门把那些难民给放了进來。安排住处。分了食物。”
忘忧了然的点了点头。怪不得这些日子她走在街上。发现多了好多陌生的百姓呢。原來是苏莫邪突然转了性。莫名其奥妙的慈悲起來了。
苏莫邪瞥她一眼。像是明白她此刻心里正在想什么似的。嘴角稍稍扬起。
“明日就是年三十了。虽然现在战事紧迫。但毕竟是个节日。总是要过一过的。姑娘可曾听过戏。”
忘忧自从來到这里。就对日子的概念很迷茫。这会儿听苏莫邪这么一。才发觉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一年了。
“听过。”
“那。姑娘可会唱几句。”
忘忧挑眉。不明白苏莫邪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沒等她疑问。就听苏莫邪解释道:“是这样的。明个晚上我想在外面搭个戏台,邀所有士兵和百姓过來看看戏。你知道这军营里面也就你和飞絮两个女子,那些难民,连吃饱都成问題,更是不可能看过戏了。”
“陛下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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