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微笼的江面上,一棹兰舟顺江而下。大江两岸树影错落,偶有鸟兽起落,传出声声幽怨的啼鸣,经久不息的回荡着。
兰舟上,花落站在船头,衣袂随风纷飞,思绪却是随云飘远,目光落在云边,云在天的那边。
不知想到何事,竟是止不住的落下两行清泪,湿了朱颜。
碧水云烟,
佳人泛青舟,
黄鹤叼花西去,
只等故人来,
望穿泪眼,
星已北去
不管是悲是欢,往事回想起来,总让人心中生出些莫名的情绪,淡淡的忧,浅浅的愁。
飏风从船舱内走了出来,双手轻轻摁了摁太阳穴,片刻之后,似乎舒缓了些许疲惫,便直了直身走向船头与花落并肩而立。
花落并不转身:“筱雅没事吧?”她似乎并不关心自己的儿子,反而是问那小姑娘如何。
飏风走到花落身畔,眺望着宽阔的江面,不禁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许久复长长吐出:“好在那戾气影响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小姑娘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花了些气力,总算是尽数化去了。”
似乎并不意外这结果,花落没有再问下去,只是转身望了望船舱内熟睡的两个孩子,目光温柔似水。
船舱内两个孩童静静地睡着,睡得极其香甜,偶尔挠了挠耳边的微痒,旋即归于平静,眉眼安然。
精致兰舟不急不缓的顺江而下,天际,残残的纠缠着几杵白云,期期如玉。
两人默默地看着远远的天际,这般无言了许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一路平静。
许久之后,一个嘟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娘亲。”
花落转过身来,暖暖一笑,没有说话。反倒是飏风转过来后温和一笑:“小弋”语气与其笑容一样,像微风一般。
有些睡眼朦胧的小弋闻声揉了揉眼仔细看去,顿时眼前一亮,蹦了起来:“大哥哥”说完便跑了出来站到飏风身前。
飏风轻轻抬起手揉了揉小弋乌黑的头发,小弋憨憨一笑,似乎对这个动作很受用。
一旁的花落也是微微一笑:“看来他挺喜欢你呢。”
这时,小弋似乎想起了什么,在怀里掏了一阵子,拿出一件东西来,放在手心,举到花落面前,可不正是之前飏风给花落,花落再给小弋的蓝色宝石么:“娘亲,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小蓝,好听么?”
花落与飏风同时微微一愣,随即相视一笑,花落有些宠溺的说道:“都忘了告诉你了,它其实是有名字的哦”
闻言,小弋眨了眨灵动的大眼睛,顿时来了兴趣:“是么,那它叫什么呢?”
还不待花落回答,飏风便道:“它叫寒星。”
寒泉卓如月,星池落华年。
看着手中流转莹莹水蓝光晕的宝石,小弋口中讷讷:“寒星寒星”
木棉村,那个精巧的农家小院内。
一夜之间绽放了半数的碎花,在微拂的清风下,荡开一层层馨香的淡紫波浪。
花架下,花落悠悠的看着天边的夕阳,那方夕阳还剩下半张发红的脸腆在山间,光晕显得有些臃肿。
淡紫的衣衫映着淡紫的串串花穗,看起来就如同一体。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一旁沉默许久的飏风说道,青色的衣衫微微飘动。
花落转过身来,与他对视,没有回答。
飏风接着说道:“如果真的是他,你一人有几成机会将他拉回来?”
花落沉默片刻,面无表情:“一成也无。”
飏风继续问道:“那加诸你自己的性命,拉他共奔黄泉你又有几成把握?”
花落眸底一道微芒一闪即逝,许久,才悠悠道:“五成而已。”
“那便一起去吧,只是小弋”飏风转眼看向那方精致的小木屋,屋子不大,小巧却显玲珑,是那人的手笔,哪怕是一块木头也如此讲究。
提到小弋,花落心轻轻颤动,咬了咬嘴唇,沉默许久:“如果此去你能归来,便带他回幽蓝涧吧,想办法把他体内的安息之海解开,至于以后的路,便随他自己吧,哪怕哪怕”心中不自觉地想到那人的容颜,苦涩酸甜尽皆潮涌而来,过往终究只能追忆,而追忆无一例外都变成了回忆。
那一年,他与她路过木棉村,一见便喜欢上了这个美丽的地方,两人决定在此定居 ,从此不问世事。
也是那一年,她怀孕了,他高兴异常。
小腹微微隆起的时节,她满脸幸福的问他:“星哥,你说将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儿好呢?”
他沉思片刻,笑道:“是男孩儿就叫星弋,女孩儿就叫星雨。”
她温柔的笑着问:“那你是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他哈哈一笑,半蹲而下,凑到她的身前,将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都喜欢。”
那时她甜蜜的笑了笑。
翌日,太阳刚刚攀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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