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尽黑暗,只有洞口那一方的暗黑色圆形天空,是坐井观天青蛙的那一点“井天”,的,的,且在不断地变,残存的光芒也在逐渐微弱,即将消失,最后的光芒即将离帝皇而去,无边黑暗笼罩而来,黑色世界成为一切。
坠落!坠落!坠落!无法停止的坠落,无力,深深的无力,不知坠向何方?大概是地狱吧!
不信,不信的话不妨看看洞壁,全是腐尸枯骨,是的,洞壁不是什么石头岩块,而是无数的朽骨腐尸,一层堆一层,不知堆了多少亿万层才堆成了这样一个无底黑洞。
洞壁五颜六色枯尸在挣扎着,挣扎着往洞外爬去,你挤我推,你拉我踩,骷髅架无数咔嚓咔嚓摇动骨骼碰撞声费力爬着,宛如黑压压千万出洞的蚂蚁昆虫大军,密密麻麻,看着就头皮发麻,并且不时有千百个坠落的骷髅架砸在帝皇身上砸得粉碎,化为一块块碎骨头又向下落去,坠落的骷髅架万千,如大雨倾盆,不,是“大骨倾盆”,而帝皇也是坠落的骷髅架其中之一,是一滴“骨雨”。
坠往何处?何处?
大概,大概是坠往地狱吧!不然为何有这么可怕的景象?这个由枯骨腐尸堆成的无底尸洞难道不是通往地狱的幽冥路吗?黑洞尽头一定有着十八层地狱等着自己,千百般酷刑早已准备好,刀山剑树已经刀刃剑刃打磨的雪亮,油锅红油滚烫,地狱烈火熊熊烧等待焚烧残躯,铜柱也早已通红……
不是吗?
……
白玉鼎砸在胸口只将全身骨头都要砸碎了,仿佛一座神山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这使得本就伤痕累累的帝皇奄奄一息了,浑身疼如万蚁噬体,千虫叮咬,似油煎火烧,刀削剑砍,连神魂都似去了十八层地狱遭受无尽酷刑千百遍。
牙齿上下打颤,眼皮沉重无比,似乎坠着大山,怎么睁也睁不开,昏昏欲睡,帝皇知道,这是失血太多以及施展禁忌之术后遗症的缘故,体力不支即将永久陷入永生永世的沉睡,帝皇知道此时无论如何也不能睡去,否则就要下地府见死神了,永远不会醒来,就此陨落,天资绝世却早早夭折,还不曾崛起,很不甘心。
身体开始逐渐冰冷,手脚麻木无知觉,这是成为死尸前的征兆,心脏跳动微弱不堪,眼睛开始涣散无神,疼痛感开始消失,身躯干瘪老化,如同万兽山施展灭度绝葬后的将死之象,黑色老化皮肤,眼睛浑浊无光,躯体皱缩,由八尺男儿成了三寸老头儿,可怕至极,瞬间老化,似一眼亿万万年,生命力耗尽,将要被装进棺材里埋葬了,很悲哀。
体内识海上盘坐的神魂人全身布满裂缝,如同一只裂纹如蛛网密布的瓷器,即将碎裂,化为点点荧光飘飞乾坤,而帝皇也会魂魄消散天地之间。
神魂摇曳,如残灯残烛火,在风中微弱摇摆,闪烁仅存的一丝昏暗光芒,魂火即将熄灭。
死神在耳边呢喃,黑白无常勾魂锁链已套紧,幽冥阎君已点着生死簿开始审判,孟婆已备好了**汤等待灌下喉咙,奈河桥下铜蛇铁狗已开始噬咬身躯,痛,痛,痛……
勾魂索套着幽魂,生死簿抹了姓名,**汤里穿肠过,奈河桥下铜蛇铁狗争餐食,迷离忘尽前生千百事,千百人,永堕奈河不识故人谁?轮回道里不复见,来生擦肩五百不回眸。
“不——怎能忘记?我怎能忘记?怎能忘记那些可爱的人?”眼睛已闭成一条细缝的帝皇突然瞪圆了眼睛嘶吼起来。
“不知多少次的轮回才能遇见他们,那么可爱,我怎能忘记?他们最宝贵,我怎能就这样死去,就这样丢下他们一个人离去?”
不断的呢喃,不断的嘶吼,带着强烈的不甘,带着强烈的求生**。
眼前,一个个可爱的人儿浮现,一个个故人笑着伸手拉他起来,一只只手等着他伸手握住。
帝皇伸手去紧握那些手,指尖流动他们清晰地身影,笑声,哭声,斥骂声……
一件件旧事脑中浮现,一个个身影走来。
一位绝世美女,凤眸含怒,指着帝皇道:“你是老娘我战姬的儿子,这点伤就能要了你的命吗?真是丢老娘我的脸!”嘴里恶狠狠骂着,眼中却是泪花止也止不住落下。
“儿子,路还很长,不能就这么倒下!”仪容清俊,肤色胜雪的战星海笑着道,“俊”得竟比女子还要“美”,不愧是当年差点夺去战姬“战族第一美女”称号的绝世美男子。
须发皆白的老头,一身酒气,醉醺醺迷离双眼,抱着个大大酒缸给一个白嫩嫩三四岁紫发孩童道:“乖孙儿,男子汉大丈夫不喝酒是孬种,酒量要从练,来,来,来来,先把这一缸千年老酒喝了润润喉咙。”
“战,给老娘起来!你还没叫过我一声姐呢?”天朵儿肩扛龙牙长刀霸气呵斥。
“帝皇冤家!快起来,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一起男女苟且苟且吧!”天醉媚抛媚眼诱惑着,泪雨滂沱。
“战哥,我俩刚下海捉了只老鳖,快来尝尝!”一对微胖的双胞胎兄弟笑着冲帝皇招手,微红苹果脸蛋,各拿着一个鸡腿咬着,嘴角油滋滋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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