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虎与陈震川亦谈得入巷。
好酒,美*人,再思及前路漫漫,这种场合人便容易喝醉,不一会儿陈震川已是微熏。秦虎开口劝道:“陈兄不必多虑,有俺们彪爷在这儿震着,任他官兵、屑小再多,也不敢欺俺们。异日在彪爷手下展布大才,俺们去哪儿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陈震川微微皱眉:“秦大官人莫要害我,在下是兖州会馆中人,见识浅薄,不敢高攀彪爷。”
“甚么会馆不会馆的?”秦虎也皱起眉头,叫道:“以后俺们还不是一家人?”陈震川默然点头。秦虎忽的展颜一笑,说道:“你知彪爷已奔走联络榆园军大头领,不日抢了那总河衙门的鸟蕃库,彪爷会有何大计?”
陈震川问道:“大计?望秦兄不吝赐教。”
秦虎神秘地笑笑,轻声道:“俺们彪爷有了银子,去济南府的布政使衙门走一遭,大把的银子使下去,千户、参将不在话下,运气好的话,一个总兵跑不掉。俺们这些跟着彪爷的使唤人,到时候还不是混个美差,也好光宗耀祖不是?”
“这……”陈震川颇感意外,颤声问道:“彪爷竟做如此想?”
秦虎却不回答,只是淡然一笑,嚷道:“喝酒。”陈震川端起酒碗的手微微颤抖。
屯子西边的厅中,赵山也在侃侃而言。
他对将来的前景是做过通盘考虑的,眼下形势看起来已经很险,可是跟将来比,现在面临的些许风险简直不值一提。一年后闯王大军就要进京,此后“一片石”之战,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开关迎敌,鞑子大军蝗虫般南下……这等惊天大事一浪高过一浪,更多的惊涛骇浪还在前方等待着他。
因而,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首先安顿下来。安顿下来,修生养息,徐图发展,才能在未来的无边血海中杀出一条血路。
徐账房插言道:“择一地安家,倘若官府进剿、贼寇来犯如何自处?”
赵山干脆地说道:“从官府买个名义即可,有个名义便可安顿。卑辞厚礼之下,一介小官何足道哉?至于贼寇来犯,我等安顿之后必定择其青壮,加以编练,否则何以在乱世之中立足。此乃应有之义,何须多言?”这番话说得颇不客气,徐账房倒是好涵养,也不生气,只是默然点头。
“那么……”杜会首沉吟片刻,问道:“共治是如何治法?”这个问题直指要害,因为他们这些人最大的问题即在于此。没有合适的体统,即便安顿下来,有心人为了头领的位置,转眼间便能杀个你死我活。
赵山对此深思熟虑过,淡淡说道:“我等订立‘乡约’,推举‘乡老’,一应大小事务,皆由诸位乡老商议而决。”
最终,他还是抛出酝酿已久的“杀手锏”。说起来,自西汉以来,华夏的官府势力只至郡县,并不深入乡村;乡村以下,由地方乡绅、大姓族长等共治。这套体制在这片大陆施行几达两千年,一直保持了稳定,使得这块土地成为历史上大体治理最好的之一,直到后世才被打破。
而他所言的“乡约”、“乡老”,其实在大明很常见,差不多每个乡均有。城内的“里长”、“里约”与此类似,皆为街坊、乡村有名望之士推举,协商办事。但是按照他的意思,是推举数位“乡老”,这有点“议*会专*权”的味道,不是大明的传统。可是话又说回来,按照这个方案,他们这伙人中有名望者,成为“乡老”的可能性更大,还不需要靠拳头刀枪来得到。这对杜会首等商户人家以及文人是有利的。
果然,一席话说完,厅中众人陷入沉思。
陈震川与秦虎的酒宴正喝到酒酣耳热之际。
房中还有两个神情悲切的女子,姿容端正,年龄尚不过二八,小心翼翼伺候着吃酒。秦虎喝到兴头上,拽过一身材略丰*满的女子,大手从胸*口伸进去,就着说话的空闲在胸*前蓓蕾处揉揉*捏捏。那女子原本是屯中军户女儿,本已破家落于敌手,此刻还要承受这等不堪言之事,顿时两行清泪滚滚而下,嘴唇却咬得死死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对方,那可就真没活路了。
旁观的陈震川也看得面色发烫,他在济宁城多年,风月场上出入的常客,对这等事并不在意;可是如秦虎这般公然白昼宣*淫的场面还是罕见。秦虎吃下一碗酒,眼睛略微一瞥,便笑道:“陈兄,你可知那位罗婵儿大家此刻在何处?”
陈震川身形一震,脸色瞬间僵硬。
秦虎叹道:“为兄本不该多言,可是实在是为你不值呀……”他淡淡笑谈几句,那陈震川顿时额头青筋毕露,显然对方说到他心中不可触碰之处,他压抑着嗓门说道:“罗大家平日里洁身自好,冰清玉洁,与那赵山并无瓜葛。”
“那为何久居赵山房中?”秦虎冷笑着,口中不停接连发问:“你数日前登门,她为何不与你走,偏要和众人所不齿的背主干奴才为伍?那傻三儿既敢淫*辱自家小姐,仙女一般的罗婵儿如何能逃出他的虎口?怕不是早已**于这干奴才啦……醒醒吧,俺的陈兄!”
“不……”回答他的是一声愤怒的叫声。秦虎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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