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在异地上大学,他的家在山东一个临海城市,一个工资低消费却高的离谱城市。
来到这个城市已经是傍晚,陆川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姥爷家。
姥爷家在村庄的一个老房子里,单独居住。
陆川听母亲起过关于姥爷的事情,当年姥爷出车祸,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经过抢救虽然活了过来,但左臂完全残废,脾脏也被摘除,生活上有一定的困难。
姥姥得肺病走后没几年,他又找了个老伴,以陆川母亲为首的兄弟姐妹全力阻止,指责姥爷从不管全家死活,致使感受不到父亲存在的大舅从孤僻长大,直至服毒自尽,而后任凭姥姥得病不管不顾导致死亡,让大女儿流浪在外不管不顾,二女儿没有上学,制造出了那么多悲哀还要找老伴。
为此姥爷还打起了官司,把他所有子女告上了法庭,儿女不孝,干涉父母婚姻。
这一段风波闹过之后没多久那个后姥姥就不再搭理姥爷,姥爷由此一个人在一个老房子里过着他独居的生活。
当然,姥爷并不是一无是处,他也有手艺,靠着刷过年用的对子纸一个月也有将近千元的收入,再加上子女常来送吃送喝,日子也过得下去。
杜氏在当地也算是大家族,门口停了很多车,各方亲戚都来吊唁。
大街上聚集了很多人,一边聊着天等待着看一会的送盘缠。
走进房屋,里面也有不少的人,灵堂里一张黑白照片,白单子盖着陆川姥爷的身体,两旁跪坐母亲、舅、二姨和姨,有来跪拜的乡亲就跟着一起磕头,二姨夫和姨夫负责接待来宾,没有看到陆川父亲。
最奇怪的是,陆川看到死鬼大舅也在,这个诅咒死他母亲,又亲手杀死他父亲的凶手,坐在沙发上玩着苹果平板,人们似乎看不到他。
“舅、二姨、姨、二姨夫、姨夫、妗子!”
陆川走进灵堂,跟认识的亲戚一一打招呼。
看到陆川进来,陆母杜云急忙站起身,拉着陆川走进一旁的偏房。
陆川母亲杜云今年已经五十岁,有着农村女人的深厚特点,长相的过去,此刻是披麻戴孝。
偏房里有一些孝衣,杜云拿出一件给陆川穿戴。
陆川没有拒绝,但有些疑问:“妈,外孙也要戴全孝的衣服吗?”
杜云道:“穿就行,不用管那么多。”
穿了孝衣又戴了孝帽,陆川道:“好吧,我爸呢。”
杜云道:“不知道在哪,你自己找找吧,”
给陆川穿好了孝衣,杜云又回到了灵堂跪坐。
陆川四下里寻找父亲没有找到,这个三人以上场合都不敢去的男人,这个遇到事情只知道找个地方躲起来抱头发愁的男人,这个对家庭不管不顾的男人,在这种场合也许早已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了吧。
找不到父亲,陆川倒是找到了表姐、表哥和表妹。
二姨和姨家有两个女儿,分别是陆川的表姐和表妹,舅家只有一个儿子,也就是陆川的表哥。
此时一众表兄弟姐妹正玩着手机和平板电脑。
对于姥爷的死,表姐、表哥和表妹们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伤心之情。
事实上对于姥爷的死,陆川也没有什么伤心的,记忆中姥爷似乎从来没去过他家里,只有过年偶尔的走亲戚时才看到。
只是表姐在工作后迫于舆论压力才给姥爷买了个老年手机。
看到陆川进来,姨家的表姐道:“川没上学?”
陆川回应道:“请假来的。”
陆川的两个表姐已经结婚,大姐姐夫在海关,二姐姐夫开饭店,都有车有房,婚姻幸福美满。
二姐看着陆川问道:“表弟你现在大几了。”
陆川道:“大二。”
二姐道:“表弟你得早做打算,现在工作不好找,经济又不好。”
陆川道:“这个我知道,姐饭馆生意咋样。”
二姐道:“一般吧,不好也不坏。”
陆川道:“姐夫没来么?”
大姐和二姐同时道:“你姐夫在外面吃烟!”
陆川点点头,又对表哥道:“哥,还没找对象吗?”
陆川的表哥,舅的独生子,在消防上工作,已经二十八岁,却还是单身。
因为舅内心深处的自卑,舅总想让表哥做到巨大的辉煌事情,而他自己却从来不努力,表哥的少年和青春被舅虚无的理想耽误,表哥的人生似乎很难看到未来。
表哥玩着手机斗地主,道:“还没,你有对象了?”
陆川道:“校园爱情不可靠,我想等工作之后再谈。”
表哥玩着手机,头也不抬,道:“那就努力吧,先买辆车,没有车做什么都不方便。”
陆川道:“嗯。”
嘴上这么,但陆川是有些绝望的,父亲到现在连电动车都不敢骑,依旧骑着凤凰自行车去工地拌水泥工作,父亲赚的钱一分都不愿意为家人花,单靠母亲一个人的工作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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