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见过太尉,见过叔父(刘宽)。”进门之后,刘陶先向杨赐刘宽行礼,而后扭头看向乐松和袁贡。“子充,子献!哈哈!”
“子奇,你怎么这幅模样?”杨赐眼见刘陶衣服破碎,身上肮脏,关切地问到。“你是怎么出来的?”
“哦。陶刚从黄门北寺狱出来,就匆匆赶过来了。”刘陶低头一看自己的样子,也笑了起来。
黄门北寺狱。
“他们把你关在那里了?”听到这五个字,四个人瞳孔一缩,刘宽赶紧问到。
刘陶点点头:“今日本入宫为史侯授课,不想刚入宫门,张让就宣旨要我去德阳殿,说是陛下要见我,不想刚入德阳宫正门,张让就让几个力士那我拿住,称是奉陛下之意,还将诏书递给我看,然后被关进了黄门北寺狱。”
“还不是他张让在陛下面前进馋,颠倒是非。”袁贡冷哼一声。
乐松却问到:“那你是怎么出来的?我和子献前来拜会太尉,正想办法营救你呢。”
“多亏了史侯殿下!”刘陶感叹一声。
“史侯?”众人皆是一愣。
刘陶点点头:“若非史侯,只怕如今我已经于狱中自决了。”
“快说说,怎么回事?”刘宽道。
刘陶看了看四周,对杨赐仔细道:“太尉,还请寻一私密处,我们仔细说。”
“那就随我来吧。”杨赐眼睛一亮。
五人到了杨赐平日的书房当中,坐下后杨赐道:“子奇,可以说了。我这书房,平日里绝少人进来。我已经吩咐管家,任何人不得靠近。”
刘陶道:“到了黄门北寺狱之后,我就知道,十常侍这些权阉定然不会放过我,定然会百倍折磨与我,甚至会要我诬陷闲人,所以思来想去,不如学殷商三仁,来一个死谏。若是陛下能就此醒悟,这一死也值;若是陛下依旧不能醒悟,亦能不受张让羞辱。自墙壁上写下一行字之后,正欲自行了结时,殿下赶到及时叫住了我..”
其余四个人静静听着,乐松更是发现,此时刘陶的双眼更加的明亮。
“太尉,叔父,子松,子献,你们怎么也想不到,史侯殿下给我说了些什么..”刘陶故意买了个关子。
“史侯方才八岁,能和你说些什么?”乐松摇头道。
“说了些什么?”杨赐问到。
“殿下对我说,黎明之前是最黑暗的史侯。”刘陶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殿下还说,他是高皇帝的子孙。昔日,高祖斩蛇而作,提三尺剑而立不世之功。身为高皇帝的子孙,又岂能坐视我大汉山河动摇?他还说,他要提三尺剑,荡清寰宇,厘清海内,要我大汉再度中兴!”
刘陶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再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太尉,叔父,子松,子献,我大汉,中兴有望啊!”
“殿下当真这么说?”乐松和袁贡相互看了一眼,齐声问到。
“是。殿下,让我想起了质帝。一样是幼冲之龄,却不失明主之心。”刘陶种种点点头,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让陛下尽快立史侯为太子!”
杨赐和刘宽却是十分冷静。
他们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再不复青春时的热血与激情。不是他们不热爱自己的国度,而是他们的一腔热血,早已在大汉一次又一次的动荡中,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当中,消耗殆尽。
当初,他们二人和如今位列司空的张济同在华光殿为即位不久的天子讲课的时候,也如现在的刘陶热血沸腾。他们希望,自己能教授出一个明君,能够改变自肃宗孝显皇帝以来不断动荡的朝局,让天下重新清明。
可是,现实让他们失望了。
陈蕃,窦武,胡广,李膺,贾彪,一个个帝国的精英,一个个忠贞之士,为帝国的残阳,涂抹了一层鲜血。
天子依旧宠信宦官,比之孝桓皇帝更是变本加厉,公开在朝堂说“张让是我父,赵忠是我母”。卖官鬻爵,甚至在宫苑中开了一个裸泳馆,整日里饮酒作乐..
他们的一腔热血,毕生理想,就这么付之东流。
所以,当听到刘陶转述刘辩的话的时候,他们也想热血;但是,过往的经历告诉他们,必须冷静,不能抱以太大的希望。
“子奇,你要冷静一下。”杨赐劝到。
刘陶摇摇头:“太尉,我很冷静。若是这次我的双眼看错了,那么汉室..”
众人心中都冒出一个念头,不过很快就都将那个不好的念头驱散了。
“太尉,叔父。你们一定要帮扶史侯一把呀。”刘陶也感受到了杨赐和刘宽的态度,急忙道。
他很清楚,眼前这两个人的能量。
帝师。
当今天子虽然昏聩,与自己的三位老师也多有争执,但是却从来都非常尊敬他们。他们三位在天子面前的一句话,可以顶得上其他人十倍百倍。
刘宽叹了口气:“子奇。不是太尉与我不支持你,不支持史侯。而是,如今史侯还小,虽有豪言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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