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看着窗外耀目的阳光,阿葵心情一片大好。“醒了?”苏梅揉了揉微红的眼睛一脸关切地看着阿葵,先翻了翻她的眼白,确定没有失焦的情况,又搭上她的手腕,脉搏也没有任何问题。
“麼麽您什么时候来的啊?”阿葵笑着问道,对于昨晚的事她只字未提,她注意到苏梅的指甲特别长,有些有黑点,有些有黄点,这是什么呢?阿葵下意识地在心里问道,意识里的信息库立刻给出了回应——
蛊术传人身体的各个部位皆可藏蛊,比较常见的有甲中藏蛊,耳饰藏蛊,发尖藏蛊等,这些藏蛊之处也会形成独特的印记,比如各色的斑点,独特的纹路,甚至特别的图案。另外比较珍贵的蛊,比如雪魄蝗、金银子母虫的母虫、黑珍珠等,还有最神秘的蛊母都是被蛊术传人置于体内,以精血饲之,这些蛊与寄主生死相连,因此蛊术传人往往视蛊如命。
得知这些信息阿葵吓了一跳,苏梅不由皱起眉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我这儿给你诊脉,你瞎动什么?”阿葵赶紧吐吐舌头,视线又不由自主地往苏梅的指甲扫去,这就是蛊印?里面都是小虫子?有了这个认知阿葵又是一个激灵,苏梅原本就僵硬的脸,现在更是难看了……
这一日的早餐是苏梅做的,特别好吃,秦崇、蔡牛、蔡斛都撑着脖子吃了三碗,只有阿葵想着苏梅指甲里的蛊虫,食不知味。苏梅和秦崇都只当她是身体未愈,因而胃口不佳也没在意。倒是蔡斛悄悄地留意了。
上午的日头正好,秦崇拉着苏梅去药铺接诊去了,蔡牛担着从盖里寨收来的山货上街倒卖去了。于是阿葵一个人靠在院子里的黄桷树下晒太阳,蔡斛忽然从自己的房间探出了脑袋,阿葵冲他展颜一笑:“虎子哥,过来一起晒太阳吧。”蔡斛有些黝黑的肤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一层淡淡的红晕,很是害羞的样子。他快步走到阿葵面前,把一团油纸包着的东西塞到她怀里又急匆匆地逃回屋里去了。阿葵不由愕然,难道我这么可怕?
拆开那油纸包,阿葵不禁笑了,里面是一条黑乎乎的鸡腿,带着些微的烟熏味,她恍然想到方才蔡斛的房间了传出奇怪的烟味,原来就是为了“烧制”这条鸡腿啊!阿葵心里暖暖的,拿起鸡腿便咬,她早饭吃得少,这会儿是真饿了。蔡斛在屋里偷眼看她吃了自己的鸡腿也是露出笑容,一对小儿女就这么隔窗望着,也有些唯美的味道。
美好的东西总是易逝,阿葵还没啃完鸡腿,蔡牛就急吼吼地闯进来了,一边跑一边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老‘青虫’要和苏大姐打起来了!”“啊?!”阿葵一个激灵站起来,这猛地一站让她眼前的景物整个天旋地转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刻的药铺内,秦崇拿着一把锋利的黑柄小刀正在和苏梅对峙——
“阿武这分明是恶疮!你说出个不让我下刀挤出毒脓的理由来!”秦崇的眼睛瞪得跟牛似的,额角青筋暴起。阿武的老婆玉屏在一旁看着都有些害怕,她下意识地抓住阿武粗糙的大手,阿武忍着痛回握她的手,两人对视一眼,玉屏立刻安心下来,虽是平凡夫妻感情却也深厚无比。这些小动作苏梅看在眼里,心下也颇为感动,于是更加不能让秦崇乱来害了这一家子。
“就凭我治好了你不能治的蛇毒,你也该相信我。”苏梅理所当然道,今日一大早秦崇硬拉着她来医馆时就把当初的事说了,还死皮赖脸地要问药方,不过苏梅却是低估了秦崇对医术的执念。“一码归一码,今日你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我就要剥了这毒疮!”“你!”苏梅指着他的鼻子一时间倒是不知该怎么降服这头“倔牛”。
“恩……哼!”阿武背后拳头大的鼓包又再次鼓动了一下,就像是里面有只手指在往外戳似的,很是诡异。“这!”秦崇也有些傻眼,阿武来时,玉屏就形容了那鼓包的奇怪之处,当时也没在意,只以为是妇人愚见,现在看来这事情恐怕还真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苏梅的脸色凝重起来,这一急之下倒是灵光一现,说道:“阿武的恶疮恰巧位于肺叶之上,若是随便剥掉怕他疼痛难忍之下便会乱动伤及肺叶,所以最好先将之麻痹再行动刀。”
“你说的,我当然明白,自从外科医术的兴起,这让你短时间麻痹的药物便一直被提及,但数百年来连个初步的构想都拿不出,你让我现在去哪儿找这东西?”“这种药自然是找不来,不过我们九黎人却有土法可以代替。”苏梅胸有成竹道,“九黎山中有各种毒物,毒性各有不同,这些年来我记录了不少毒物的特性,其中就有可以发出让人人全身麻痹毒素的!”
秦崇陷入了沉思,这以毒代药的想法极为新奇,用得好的确可以解决困扰医药界多年的难题,不过这在人体上施毒量和度的把握实在太重要了,一个不小心就是难以挽回的结果。“不行!”秦崇还没答话,玉屏先白着脸反对起来,她不懂什么毒物的种类,什么全身麻痹,只知道寨子里种了蛇毒、虫毒的不是死了就是瘫了,阿武可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去了她和两个娃可怎么活?
“要是不想治现在就可以出去,后面等着看症的还多着呢。”秦崇沉下脸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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