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救了阿朵便下了山,至于阿葵如何被大家很有默契地选择了遗忘。与此同时,身在临寨阿莱家的苏梅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慌,手下的动作也连带着慢了一拍。“妈呀!出血了!”跟苏梅一起接生的婆子乌大婶忽然大喊了一声,苏梅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剪脐带剪出了问题,定睛一看却是产妇阿莱血崩了!
产后大出血,俗称血崩,在生产中不算少见的情况,头胎的产妇尤其危险,因为她们没什么经验,生产的时候容易精神紧张,进而导致子宫收缩不好,血管不得闭合,而胎盘又还有部分残留在子宫,如此便会流血不止,阿莱就是这样的情况。
在九黎寨子这种医药都不算发达的地方,产妇大出血几乎就是被判了死刑。乌大婶像是被定住了似的,满脑子都是待会儿怎么跟阿莱家里的交待这事儿,还能不能拿回自己的份钱。苏梅把刚出生的娃,塞到乌大婶怀里,吩咐道:“你来拾掇娃子!”说完她三两步就跨到阿莱旁边,先摸了摸她的肚子,确定是胎盘还残留在体内,这才跨到阿莱头边,“啪啪”两下给了她两个嘴巴子。
“阿莱别睡!醒一醒!”阿莱那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涣散的目光,这才聚拢了一些,喃喃地唤了声:“阿梅婶儿……”这声轻唤,直打进了苏梅的心窝里,这阿莱是从盖里寨嫁过来的,原来就住在苏梅家附近,对苏梅和阿葵都是极好的不然她也不会巴巴儿地赶了这好几里的山路来帮她助产。
“阿莱!你要听婶儿的!现在用力,就像刚才生娃一样,咱们要把你肚子里的胎盘先给弄出来!”苏梅一边有节奏地按压着阿莱的小腹,一边喊道。阿莱只是哼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但她整个人因为生产已经脱力,此刻又是大量失血,脑子里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估摸着要不了半刻就得休克假死过去了。若是在现代,还可以直接开膛破肚,取出胎盘,然后止血,但是此刻的情况显然没有这个条件。
“要死了……要死了……”乌大婶抱着已经裹好襁褓的婴孩儿,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苏梅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乌大婶一惊,冷汗直从后脑勺冒出来,脑子倒是清醒不少。“去!把这药粉兑了温水端过来,说不定还有救!”苏梅扔了包药粉给乌大婶,乌大婶接了毫不犹豫就出了房门,这时候她是巴不得离这要死的产妇越远越好,等到她家里的闹起来,也可以推个干净,拿回自己的份钱。
乌大婶离开之后,苏梅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怔怔地看了阿莱毫无血色的脸好一会儿,脑子里闪过昔日阿莱笑呵呵地给她们端来点心,悄悄的把自己的新衣改了小送给阿葵等等等等的画面。忽然一咬牙,坚定地道:“阿莱!婶儿不会让你死的!”
说完苏梅一把掀开阿莱的被子,露出她微凸的小腹,一口咬破自己的指间,小心翼翼地挤出一滴血落到她的脐眼里。说也奇怪这苏梅的血竟然不是一般的鲜红色,仔细地看在灯光下泛起一层诡异的紫光。苏梅将破掉的手指放进嘴里一吮,立刻便止住了血,然后她又从百褶裙的内袋里掏出一条一指节长黑乎乎的东西,小心翼翼得放在了阿莱肚脐的旁边。
那东西上了阿莱肚子,居然蠕动起来,径直爬向了阿莱的脐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吸食了苏梅方才滴落的那滴血,然后就顺着脐眼钻进了阿莱的小腹中!苏梅眼见那东西钻进了阿莱的肚子里,倒好像是松了口气,这才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一阵虚弱感立刻袭来,让她有些站立不稳。
却说乌大婶把娃交给阿莱丈夫,阿莱的婆婆安氏是个细心的人,老早就听见孩子的哭声,却是没了阿莱的动静,心知怕是不好,拉着乌大婶要问个所以然。乌大婶虽然自以为阿莱十有**是个死,也不敢随口下了断论,只得搪塞了几句,急匆匆地以送药为借口又回了屋子。她进屋的时候,恰好看见苏梅一手放在阿莱的小腹上,似乎在感受什么。
“情况怎么样?”乌大婶随口问道。“还行,出血已经减少了,现在只要把胎盘打出来就好。”苏梅说着就从乌大婶手里接过药汤就捏住阿莱的鼻子,往她嘴里灌。乌大婶也是一愣,再看阿莱的下体,果然出血量已经大大减少了,心中暗自奇怪,不过也没多想,能不出人命总归是好事。
阿莱喝下药汤后,不到片刻忽然捂着肚子喊痛,也不知哪里来了力气,在床上挣扎着翻滚。苏梅紧张地让乌大婶按住她的手脚,乌大婶只得照做,不过她也留心看了一眼阿莱的情况,确信出血没有因此变得严重才略微放心。
阿莱翻腾了一阵,就安静下来,乌大婶站在她的腿边,立刻就看到一圈拳头大小黑乎乎的东西从她腿间滑出。“哎呦!掉出来了!真的掉出来了!”苏梅眼疾手快地一把将沾血的被单和黑东西给裹了,丢进旁边的火盆。乌大婶这才有些回过味儿来,刚才那黑乎乎的好像不是胎盘吧?
“呸,这恶心巴拉的东西,老想它做什么!”乌大婶自顾自地吐了口唾沫,觉得晦气,苏梅一直悄悄观察她的反应,到现在才算彻底放下心来。两人又把阿莱身上的血衣换下,那血淋淋的被子也换成干净的。做完这些善后,才把安氏和阿来丈夫古榕给唤了进来,安氏抱着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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