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往西的官道,从岔道往东数里地,就是刘家屯,目送蝶衣郡主去远,瑾瑜和巧儿准备去家中小住。
把巧儿抱上马背,依旧让她在自己身前坐着,此时已经近正午,和煦的阳光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所以,当他习惯性的用披风包裹巧儿时,被巧儿挣扎着推开。
“不要,热死了!”她醉意朦胧的嘀咕着。
新春伊始,万物复苏,官道上早已不是严冬时的冷清景象,南来北往的车辆络绎不绝,他们两人已经成了行人眼中的风景。
“转过身去,坐好。”瑾瑜声音冷冷的,微微地一摆下颌,示意巧儿往那边看。
其实,巧儿早注意到路人的目光,只是习以为常而已,这会儿又带着**分醉,正云里雾里,耍起了小任性,非但不肯转过身去,反倒腆着脸儿,双手抱住瑾瑜的腰,把身体靠了过去,由了别人指点议论。
“头好晕,我要睡觉……”
嘴里嘟囔着,身子也有些软绵绵的,随时就要出溜下马去的样子。瑾瑜见她这付模样,哪里还顾得什么“有伤风化”,忙不迭的伸手揽住她的腰,这样一来,倒像是两个人在激情相拥,特别让瑾瑜发窘的,是巧儿的一身男子装扮。
讪讪地避开众人的目光,瑾瑜下意识地又用披风把她遮挡住。这当然不是欲盖弥彰,他也知道,虽然披风够大够长,就算足以把巧儿包裹住,明眼人一样看得出来,他怀里抱着个美貌的少年,但是,遮与不遮是态度问题,至少表示他还顾及礼义廉耻。
“大少爷今天真不够意思,蝶衣郡主这一去,还不知道有没有相见的日子。你怎么可以如此冷血,平白辜负了人家的情意,看着小姑娘落寞而归,巧儿心里好难受……”
这是真心话。看着蝶衣郡主的马车消失在视野里,想起在哈密的一些过往,巧儿不由生出“孤帆远景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惜别之情,心里不胜怅然。
因为路边有人在偷看。瑾瑜冷着脸儿,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庄重一点。
控制着速度,让“追风”小跑着,以免巧儿会更加眩晕,醉得更厉害。
这是第一次见巧儿喝酒,看她和蝶衣郡主频频举杯时的那份豪爽,还以为她很能喝,没想到,也就一瓷瓶酒,蝶衣郡主喝了一大半。犹自谈笑风生,没见有什么不适,她倒好,醉成这样,只怕连南北也分辨不清了。
巧儿其实也就五六杯酒量,喝高了就特别多愁善感,这会儿,只是觉得对不住蝶衣郡主,郁闷之下,少不得要拿瑾瑜发泄。脑袋擂着瑾瑜的胸脯嗔怪道:“不就是让你弹一曲以示惜别之情吗,就拿腔作调地不肯,你以为我不知道呢,你心里很清楚蝶衣郡主喜欢你。若是你对她没有动心,君子坦荡荡,何必如此矫情,显然是夫君心里有鬼……”
酒精冲得人十分燥热,巧儿双手撕扯开裹着自己的披风,又去推搡瑾瑜。不让他搂着,这么一折腾,酒劲儿顿时就涌了上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巧儿“哇”的一声,吐了瑾瑜满怀。
瑾瑜生来有洁癖,被她的酒臭味道一熏,也不由想吐,强忍着不适,抱着巧儿跳下马来,好在官道下边不远就是一条溪流,打了声口哨,让追风跟着,自己抱着巧儿去溪边清洗。
这段路穿过一片灌木林,路两边长满了低矮的灌木,密密匝匝的,树冠隐蔽之下,人进到里边,外面很难看到。
被他抱着走山路,几下子又颠簸得吐了起来,这回却是趴在他的肩膀上,巧儿一下子没有忍住,竟然喷了瑾瑜一脖子。
难闻的刺鼻味道,终于让瑾瑜也跟着恶心起来,快步如飞地奔到溪边,把巧儿放在野蔷薇丛边的草地上,那里比较空旷,能晒到太阳。
三两下扯掉自己的披风,除去外衣,先去溪边洗了洗手脸,深呼吸几次,这才缓过气儿来。
“还想吐吗?”回过头去看巧儿,似乎吐过之后,舒服了很多,这会儿闭目躺在草地上,听瑾瑜问话,迷迷糊糊的推他道:“你身上什么味道?熏得我想吐……”
瑾瑜啼笑皆非,又没法和她理论,掏出绢帕来去小溪里拧了把,过来给她擦洗手和脸,取出褡裢里的酒杯舀了杯水,让她漱口,好在她只是弄脏了外边的马褂,就帮她脱掉,拿到溪边冲洗干净,挂在树枝上晒着。
正午的阳光十分温暖,倒不用担心她会着凉。
“乖乖的躺一会儿,我去洗一下。”瑾瑜吩咐道。
巧儿仰躺在草地上,似乎觉得太阳耀眼,右手搭在额头上,遮挡住阳光,左腿微屈,很惬意的样子。
瑾瑜摇头苦笑,转身去溪边,把衣服全脱了,只留下亵裤,先把衣服冲洗干净,拧干了,依旧挂在树枝上,寻思天色尚早,正好让巧儿睡一会儿,等衣服晒干后,再赶路不迟。
溪流上方是一处断崖,由于融雪的缘故,丰沛的水量形成一道瀑布,其下汇集成深潭,瑾瑜过去尽情的洗了个澡。
总觉得身上残存着酒臭味道,只好多泡一会儿,他仰躺在潭水里,半眯着双眼养神,刚洗过的头发随着涟漪飘散开来,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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