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有了一百两银子,刘姥姥简直乐得合不拢嘴,也不再和巧儿虚礼推让,盘算着再置几亩地,收成有余就可以变卖了,等筹足银子,在正屋两边,把东西厢房盖起来,再盖一个街门楼子,就是一座齐整的小四合院儿,有了体面的房屋,不愁板儿娶不到贤惠漂亮的小媳妇。
刘姥姥是个很地道的老人家,她做梦也不敢想让巧儿做自己的孙媳妇,那种非分之想,太忘恩负义。
可巧,紧邻的痨病鬼病逝,刘江氏等着把地买了,用银子安葬当家的,刘姥姥和王狗儿买了香烛纸钱去吊唁,当下讲好了价钱,那**暗中原有相好的,是城里的一个光棍,打算卖了田地,去城里过活,所以,并没十分讨价,五亩上好的旱地,一揽子算了一百两银子,中人见证着签了契约。
新买的地里全部种着棉花,眼下棉花正开始吐絮,需要整枝打杈,清理烂铃。
王刘氏在家里菜地把豇豆秧子连根儿拔了,腾出地来种些大白菜,平儿帮着摘干净豇豆,准备稍稍腌制,晒干了冬天食用。
板儿借口进城给王夫人送一些新鲜的栗子和干腌菜,一早就牵着毛驴儿上路,真正想的却是去给巧姐儿取些换洗的衣物,顺便打听王仁的动静儿。
刘姥姥带着青儿和巧儿去已经属于自家的棉花地里,兴高采烈地整枝打杈。
和靖琪少爷的婚事还没有最后敲定,甄巧儿十分纳闷儿,自己的思维究竟是姓甄还是姓贾,行事儿一点也不果断,只是患得患失。
离棉花地不远的土坎下,就是淮水,水边的湿地长着一人多深的芦苇,因为早上多吃了几口咸干菜,又喝了不少水,这会儿内急,巧儿要去方便,青儿笑道:“这里又没外人,蹲下就解决了。”
“那可不行,被你看到了,我倒没什么,只怕你的眼睛会长针眼儿。”巧儿打趣儿。
巧儿调侃着,去到芦苇深处,找个隐蔽处方便了,系好裤带准备回棉花地时,发现不远处有一堆鸟蛋,揣摩着估计是野鸭子蛋或者是鹅蛋,就走过去,好奇的拾起来,撩起裙摆兜着,一抬头,不远处又发现几个……就这么一路寻找着野鸭子蛋,不知不觉的,竟然来到了河边。
“放回去!”
慵懒的低音十分富有磁性,可惜,却显得冷漠而又霸道。
是对我说话吗?巧儿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男子正坐在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背靠大树,身边支着钓鱼竿,显然是在等鱼儿上钩。
“什么?”
“白鹭蛋。”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巧儿有些不悦,如此狂妄的语气让人觉得厌恶。
空中有一些白色的水鸟盘旋,鸣叫声甚是凄惶,巧儿以为他会说“闻其声,哀其鸣”之类的话,劝她把鸟蛋送回鸟窝。
“我在钓白鹭。”男子漠然回答,嗓音显得十分慵懒。
“哈,笑死人!”这是什么逻辑?巧儿轻嗤道:“你钓白鹭,我拾鸟蛋,有关系吗?”
“你拿走小鸟,老鸟就不会再来这里了,我怎么钓白鹭?”
“噗嗤......”巧儿喷笑,虽然这男人的逻辑很让人无语,但是,又十分逗乐。
男子瞥了她一眼,轻咳几声,板着面瘫脸规劝道:“在下也是不忍看你有伤风化,放下鸟蛋,把你的裙摆放下来才像淑女。”
语调很冷,浑厚的嗓音却十分好听。
巧儿不由自主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石榴裙,确实,裙摆被自己撩起来兜着鸟蛋,露出里边的**来,这在古时候,确实很不雅观。
乖乖转身,把鸟蛋放回原处,本想一走了之,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悄然走回河边,那男子正阖目假寐,他的五官十分立体,高挺的鼻梁,剑眉入鬓,浓密的长睫毛在脸颊投下扇形的阴影,唇线很美很性感,美中不足的是,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
“看够了吗?”男人倏地挣开双眼。
他说话的时候,喉结轻轻的蠕动着,慵懒的低音,极富磁性。
恍若心怀不轨被人窥破,巧儿不由耳垂发烧,强作镇定地调侃道:“原来你是妖精,长着第三只眼睛?只是,你若不看我,怎知本姑娘在观赏你?”
“你很好看吗?”男人蹙眉,不屑地讥讽道。
巧儿不由语塞,应该说她的脸皮并不薄,面对男人嘲讽的眼神,竟然莫名的绯红了脸颊。
男人转过头去,半眯起细长的桃花眼,看向水面,不再搭理她。
巧儿正觉得难为情昵,突然听到青儿的声音在叫:“巧儿姐,你在哪里?”
“巧姑娘,小姑奶奶,你别吓唬人,怎么解个手就没人影了……”刘姥姥边喊叫,边粗声大嗓的埋怨着。
祖孙二人发现巧儿去了许久没回转,担心出了什么意外,特意找了来。
巧儿从痴呆的状态中惊醒,急忙应道:“姥姥,青儿,我在这里。”
“滚!”男子突然翻脸,极其恶劣的低吼道。
粗俗的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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