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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坤懊恼的恨不得扇自己两嘴巴子。
什么时候喝酒不好,偏偏听黄毛的,三人到了这个破酒馆。他知道陆平遥这种人能得罪不起,这些年就连黎总在陆平遥的事情上,也总是尽力维持不起波澜。黄毛算个啥,平时在队上没人敢招惹他,但要是跟陆平遥这些黑社会闹起来,哪还有好果子吃呀。
陆平遥带来的两个大汉迟疑了一下。他们没有把面前这个干巴巴的男人放在眼里,停下来只是条件反射,也是等待陆爷的指令。陆平遥面无表情,他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悠闲地喝了一口,一字一顿地说:“是吃生米的。”
“我在外面混的时候,你丫的算个啥鸟,还轮到你乱喳喳。”黄毛冷冷地说。
陆平遥的胖脸上掠过一丝讥讽的笑,他夸张地说:“别那么凶呀,我可胆小啊。”
黄毛听说过陆平遥,知道他在西普道上的能量,也清楚一些他的公司给项目部供货,他的货品没有谁敢说一个不字,像他这样的小工人,即便说了不字,也不会有任何作用。今天与他相遇,黄毛决然是要说话了:“姓陆的,道上混要有点德行,别净拿个女孩耍威风。”
在西普这块地盘上,许久没人敢和陆平遥这样讲话了。陆平遥看似平静地坐着,可内心的怒火早安奈不住了,看到黄毛盛气凌人的神态,更是恨不得卡住他的小脖颈,让他在自己的手掌中慢慢窒息。两个彪形大汉看着主人的表情,随时做好了出击的准备。他一挥手,两个彪形大汉退了回去,他语气和缓地说:“你也配谈德行,陆爷今天心情不错,可以看看你的德行。”
“好!”黄毛说。
陆平遥很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脸上居然有了笑容。
刘世坤紧张的要去拽黄毛,可被梁思勇的手势给制止了。
黄毛没有说话,他平静地拿起一个酒瓶,一轮胳膊用力砸向自己的脑袋。一声闷响,酒瓶在头顶上变成了纷飞的繁星,亮晶晶的四散纷飞,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刘世坤不忍看到这种场面,他把头偏向了一边。
“好可怕啊。”陆平遥夸张地说着,可脸上些白皙的肥肉却绽放着轻松。他伸出手老蔡连忙将一个啤酒瓶递了过来,他没有犹豫,抬手将酒瓶砸在了头上,玻璃碎片从脸上滑落,却没有一丝血迹出现。瓶子剩下了少半截,他像是对瓶口非常感兴趣,在眼前端详着,贪婪的欣赏自己的杰作,锯齿般的瓶口散发着瘆人的寒意。猛的,他抬起头凶狠地盯着黄毛,脸上露出狰狞地笑。他一把扯开衬衣,两个扣子夸张的飞溅老远,肥硕的胸脯颤动着,像是要甩掉上面浓密的胸毛。他将半截瓶口对着胸脯,像在猪身上按检疫章子似的,用力一按,所不同的又使劲一拧,接着又一拧,胸脯上立时泛起殷红的潮润,就用血肉幻化出一朵血淋淋的“花”。
酒馆里的小姐们一阵惊叫。梁倩倩被这种场景吓的身如筛糠,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说:“陆爷,我跟你们回去。”
黄毛瞪了他一眼,想制止她的冲动。
“黄哥,你是好人,我不会忘记你们的。”她说着,双手抓住黄毛的手,悲切地摇摇头。她蹒跚着走向陆平遥。
黄毛一把拽过她,冷冷地看着陆平遥。他毅然的又抄起一个酒瓶,左手在桌上拿起一块餐巾布。
老蔡向前走了一步,讥讽地说:“小子,都这个时侯了,没必要想的这么面面俱到。待会让这个小**给你包扎好了。”
黄毛没有理他,他举起酒瓶子,再一次用力砸向自己的脑袋,玻璃碎片掉落在餐巾布上。餐巾布上绿莹莹碎玻璃片,被殷红鲜血染成了炫目的晶体。正在人们纳闷时,黄毛把手里碎玻璃片颠了颠,发出哗啦哗啦声响。忽的,他抬手很潇洒的把玻璃晶体填进嘴里,随着他的咀嚼,嘴里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那声音让人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梁倩倩惊得不知如何是好,抓住黄毛的胳膊使劲的摇,哀求着说:“你快吐出来啊。”
黄毛不紧不慢地咀嚼着,像嚼蚕豆,嘴角淌着鲜血。老蔡不由的倒退两步,他站在陆平遥身边,像是怕黄毛随时会把他嚼碎似的。
陆平遥脸上有了杀机,他没想到这个并不起眼的男人,会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玩命,他意识到面前的这几个石油工人,都不是善碴。他心里开始有所顾忌,这倒不是他怕把事情闹大,他是顾忌事情不可收拾了,今后与项目部不好相处,毕竟他们是黎建斌的手下。但他又不能退缩,今后还要在这地面上混事,说什么也不能栽这个面子,不然以后就无法立足了。他也是死人堆里滚出来的,不能被这小子唬住,他气急败坏地说:“拿刀来。”
眼看着事态又要升级,刘世坤急的冷汗直冒,他眼巴巴看着梁思勇,盼着他能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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