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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建斌知道安8井被人投了不明落物时,他的心里不由的一沉,冷汗不由的也冒了出来。
他对修井作业虽然不太熟悉,但钻井和修井有许多相通之处。干了一辈子钻井的他,当然清楚井下出现落物后,处理起来十分麻烦。许多井就是因为在打捞落物中,引发别的事故,从而出现事故套事故,甚至导致油井报废的也不新鲜。为什么一些有资金实力的人,不愿意投资“四类井”,即便这里存在暴利的机会,但也形成不了趋之若鹜投资“四类井”的现象,就是修井风险太大,地质风险更是人力所不能为的。
他把梁思勇找来,想商量一下这件事情。
梁思勇当然已经知道此事,心里十分着急,见黎建斌这时喊自己过去,知道肯定是商量安8井的事。他没有半点耽搁,马上来到黎建斌的办公室。
“你知道了吧。”黎建斌见他刚进屋,劈头就问。
“你说的安8井吧,我知道了。”梁思勇见黎总劈头就问,知道他是在说安8井的事情,也没敢像平时似的开句玩笑,很认真的回答。
“找你来就是想商量一下这件事。”
“你老有啥好的办法。”
黎建斌此时并不想像以往的样子,摆着老大的架子,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想听听你的意见。”
“段昆雇的修井队能力还行,处理这个事故应该没问题吧。”梁思勇知道黎总的担心,故意把问题说的很轻松。
黎建斌很严肃地说:“思勇,现在修安8井不是应该不应该的问题,而是要确保没有万一。你判断一下,事故处理的成功率到底有多大,如果没有把握的话,趁投入还不多的时候,我们应该劝段昆停止修井作业,止损早了,还不至于到不可收拾。”
“现在问题的关键,段昆肯止损吗?”
黎建斌被他的话给说的一怔,像是刚从梦中醒来,目光看梁思勇的时候感到有些恍惚。是呀,段昆当然盼着修井作业能够成功,然后是滚滚的黑金从地层深处咕咕的流淌出来,变成黄灿灿的金子。即使投资失败,不过也是在债务累累的基础上增添一些数字罢了,虱子多了还愁啥呢。
“你考虑了吗,井下落物既然是人为因素,用常规的打捞方式肯定不好使。”黎建斌毕竟在官场上混迹多年,他很快摆脱了沮丧的情绪,把话题又引回了事故的处理上。他见梁思勇看着自己等待下文,就慢条斯理地说:“以前我曾经处理过一次事故,井下落物卡在了井底,用磨鞋根本磨不动,上磁铁打捞器也吸不上来。你猜我想了一个什么办法,……”
梁思勇听着黎建斌的讲述,不禁佩服起这个老石油在生产经验上确实有独到之处,心里感叹之余,忽的,他一怕大腿着急地说:“坏了,他们肯定先上打捞器了。”
黎建斌不听则已,一听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焦躁地说:“赶紧给段昆打电话。”
不可否认,俩人对钻井业务可谓是专家,彼此的一句话就可能提示对方。梁思勇听着黎总的叙述,猛的想到安8井下的落物既是有人故意为之,那这个人很可能也懂得修井,可能设计出反修井的措施,一是不会让人一次性的捞上来,并且很有可能会把打捞工具给卡住,从而引发更大的事故。以他对修井队张工的了解,他肯定上手就会下磁铁打捞器,想一把捞上来。如果真是这样,事情可能就坏了。
梁思勇拨通了段昆的电话,当他听到段昆的声音时,马上预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脸色阴沉的听完电话,对黎总说:“打捞器卡在井底了。”
黎建斌一句话没说,又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
顺子对大哥的忠诚没说的,只要是段昆交代的任务,无论如何他从不计较后果。
段昆这次交代给顺子的活很简单,就是弄走一个人,这对顺子来说根本不是难事。但这次不同,主要是想弄起来的这个人不一般,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的,甚至一点痕迹都不能给对方留下。
为了不出意外,顺子亲自带着三个人在学校门口一连蹲堵了两天,但始终没有机会下手,这不免让他有些焦躁不安。他带了一个大墨镜,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只接一只的抽着烟,烟雾顺着半开的车窗飘向外面。一束阳光透过树丛斜照在车上,穿过车窗洒在顺子的脸上,暖洋洋的让他便有了睡意,可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学校大门口的公路开始有些拥堵,此时学生的家长开始在附近聚集,自行车、三轮车、摩的以及一些小车,乱哄哄的像是农村集市。这时,一辆帕萨特悄然的停在了离学校不远的路边,车上下来一位穿着入时的女人,女人三十出头模样性感时尚,她手里提了一个坤包,大模大样的往学校门口走。
顺子的精神为之一振,狠吸了一口烟,头也没有回地说:“就是她。”
话音未落,顺子开门下了车。微型面包车立时像是一只离弦的箭“嗖”的冲向女人,猛然停在女人身边“哗啦”一声车门打开,同时两个大汉窜了出来,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推进车里,瞬间车子便在学校门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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