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黄毛基本归类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
如果人要是没啥牵挂了,其实也是一种悲哀。黄毛上中学时,父母就相继离开了人世,他是跟着爷爷长大的。他上班后,本想好好孝敬爷爷的,可爷爷也离开了他。送爷爷走时,他哭得昏天黑地。回到井队后,他睡了三天三夜,吓的班里的哥们过一会就去摸摸他,总担心他睡死过去。其实,他的性情大变,起因是他成家以后。
在钻井队工作,常年野外奔波,接触适合结婚的女人机会不多。三十多岁的黄毛,经人介绍,结识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女人,年龄比他小十来岁。按理说,这样的女人是看不上黄毛的,可这女人也有弱点,只是个临时工。黄毛被他的姿色迷住了,哪还顾得上临时不临时的,没多久俩人就结婚了。婚后俩人也的确过了一段幸福生活,要不是那次,他把老婆和**的野男人堵在房间里,他的性格也不会变的如此偏激。
黄毛开始对女人怀有敌意,在他眼里,女人他妈的也就是一件工具,根本没啥本质区别。所不同的就是顺手或不顺手,情感就是天方夜谭。但不知怎的,见到梁倩倩后,他的感觉有了莫大的变化。在她面前,他简直就成了谦谦君子,杂念几乎与他无缘。
炽热的阳光下,黄土高坡像是烧干的锅,蒸腾却没有湿气。黄毛走在黄土路上,脚下不时踢起一团尘土。梁倩倩跟在他身旁,低着头悄无声息。
黄毛实在忍不住了,他停住脚步,舌尖舔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见她闷头还往前走,没有丝毫驻足的迹象,便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恼怒地说:“你打算遛死我呀,从昨晚到现在我还没挨过枕头呢。”
梁倩倩疑惑的盯着他。
“哦,跟你没关系,一个哥们出工伤了,我在医院陪了他一宿。”黄毛解释着。
梁倩倩目光中流露出疼惜的神情,她嘴唇蠕动着像是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稍倾,她抽动着胳膊,柔声说:“你弄疼我了。”
黄毛这才发现,他那只握惯了刹把的大手,死死地攥住了她的胳膊。他“嘿嘿”的坏笑着说:“这点疼就受不住了,到时还有更疼的呢,你受的了吗?”
梁倩倩的脸立时腾起了晚霞,旋即又蒙上了一层阴影,语气失落地说:“我就知道你会有企图的。”
“啥企图?”黄毛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梁倩倩阴郁的眼神让他忽然明白了。
黄毛抖落着手,懊丧地说:“冤啊!这年头还有天理吗。我哪儿有什么企图。”
梁倩倩注视着他,见他捶足顿胸得样子,歉疚地说:“黄哥,你别急呀,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说正事,你不走行吗?”黄毛缓过神来,直接切入了正题。
梁倩倩忽闪着大眼睛,轻轻地摇摇头。她深深地吸气时,胸部像海浪似的起伏着。
黄毛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急躁中下意识的用手使劲往后拢了一下头发,像是试图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可没有起作用。他抽出一只烟,使劲地按动打火机,火苗颤动着半晌才点着烟:“你与那些人到底他妈的有啥仇?吓成这个样子。”
梁倩倩沉默了许久:“黄哥,你别问了。”
“你以为躲了,我跟他们就没事了吗?你太天真了,他们肯定要和我有个了断的。”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看着你和他们结更大的仇吧。”梁倩倩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对我来说,结一个仇和结十个仇是一样的。”黄毛宽慰着她。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去求他们吧。”梁倩倩说着,伤心地哭出了声。
黄毛看到她哭的那么伤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心里也酸酸的,他没想到俩人谈着谈着,怎么就有了生离死别的感觉。他用手在她的胳膊上轻抚了几下,故作轻松地说:“反正已经是这样了,你就别多想了。你现在暂时哪儿也别去,过段时间再定,好吗?”
他说着,把两只大手搭在梁倩倩圆润的肩上,坚定的目光里含着期盼:“要不你先到我们井队住些日子。”他说完这话时,并没底气,她要真的同意去井队住,住哪呢?
梁倩倩的确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不会再给黄毛添麻烦了。但她也清楚自己的处境,假如她真的离开这里,其结果肯定不会好,与其这样,不如听从他的安排吧。
她温顺地点点头。黄毛有一种冲动,想把她揽入怀里,热情的亲吻她。思想挣扎了许久,他还是没有行动。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