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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勇交代了一下,便匆匆地去会段昆。
他与段昆是一起长大的发小,那时俩人好的形影不离。梁思勇属于发育较早的孩子,在同龄人中,他的身高高出小伙伴半个头。段昆却身材瘦小,性格也有些内向,经常受人欺负。这时,梁思勇就出来替他拔闯。俩人高中毕业后,梁思勇考上了大学,段昆却去了钻井队。
段昆本来可以做个好工人,也许能成为一个出色的钻井队长。但一次意外的工伤,让他的人生发生了改变。那次工伤并不严重,休息一两个月就可以了,但就是在他休息的那段时间,他遇到了小时候的几个朋友,那些没有工作的朋友,花起钱来大方的让他吃惊,好像那些钱是大风刮来的。后来,他才知道有俩人以倒腾古董为职业。出于好奇,也是朋友劝说,更主要的是对金钱的艳羡,他开始参与其中。在那些年,他受过骗也赔过钱,但他的那股子韧劲,让他坚持了下来。有了一些钱后,他并不满足,但他也清楚自己的能量,一个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人,玩古董之类的很难有大成就。思索再三,用手头的资金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组建了自己的队伍,开始承揽建筑和维修工程。
受资质的限制,段昆的公司只能承揽一些小项目。在油田参与普通维修项目的技术含量不高,能拿活的人很多,只分得一小杯羹,对段昆来说难解心头之渴,市场竞争激烈,公司的效益并不怎么好。这个时期,段昆还没有硬关系,整天求爷爷告奶奶的,日子过的并不舒坦。这时,他发现社会上的小混混,并没有什么队伍,凭着耍无赖的手段,到一些单位要活,而且还经常顺利地拿下一些工程,转手把这些活卖掉。起初,段昆也从这些人手里拿过活,这些活利润虽低,但总比让队伍闲着好。
时间久了,段昆的胃口也大了,开始不满足现状。他开始笼络了一批社会闲散人员,用这些人做马前卒,赶跑一些与他竞争的施工队伍,站稳既得的市场份额。同时,他还指使手下一些马仔,到有工程维修的单位闹杂,在对方苦于摆不平时,他再出面调停。由此,他开始了黑白两道的生涯。
梁思勇与他交往很深,但毕竟是走两条道的人,尤其在这些年,他们走动频率明显少了很多。段昆忽然来电话,表现出了极强的见面愿望,这让梁思勇心里有些纳闷。
段昆已在酒店门口迎接。他见梁思勇下了出租,上前就是当胸一拳:“兄弟,你想死我了。”
梁思勇显然也很高兴,右手掌用力地拍在他的肩膀上:“你咋窜到这来了,又嗅到啥机会了。”
“还不是想跟你凑合凑合。”段昆说着,搂着他的肩膀往酒店里走。四个保镖一边两个,立时闪在了一旁。
梁思勇被拥着往酒店里走,来到雅间门口时,门口的两个保安西装革履笔挺地立着:“老段,你丫的打小是被打怕了吧,弄这么大的架势。”
段昆笑了:“你还别说,那时要不是你罩着我,那帮小子非折腾死我。”
“听说大头被你给收了。”梁思勇饶有兴趣地问。
“在我的酒店当保安部主任了。”段昆说的轻描淡写。
他们说的大头,当年在学校是出了名的混子,因为脑袋大,外号人称大头,没有人敢惹他。他比段昆大两岁,在学校时死看不上段昆。起因是一次很偶然的事情,大头带了一帮弟兄,堵在学校门口找学生要钱。那时,学生都怕大头,大都也没有钱。遇到这种情况,有钱的学生兜里也就是块八毛的,这时就赶紧掏出来,没有钱的学生被骂或被踢一脚,也都忍着不敢言声。段昆很老实地说有钱,但他却不肯掏出钱来。结果也很简单,他挨了一顿胖揍,兜里的两毛钱也被抢走了,那是他妈让他放学后的买菜钱。梁思勇知道后,只身去找大头算账。大头仗着人多,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但大头想错了,他们虽然人多,但梁思勇手里的板砖不对任何人,只是冲着大头招呼,大头的脑袋最后被缝了十多针,有十多天在学校里脑袋上一直裹着纱布。
大头不敢招惹梁思勇,却把心里的很记载了段昆身上,时不时的在段昆身上找些岔口,发泄一下,但却不敢太放肆。段昆在社会上混世,大头已经是滨港一带小有名气的道上人物了,段昆办公司后,第一个收拾的就是大头。段昆的冷酷,他心狠手辣,几个回合下来,大头就被段昆降服了。
梁思勇的心情很压抑。
他从段昆嘴里,知道了此次投标失利的原因。他懊悔的心情无以复加,差点扇自己两个嘴巴。陆平遥绝非等闲之辈,早该想到的,应及早采取预防些措施的。
段昆来西普是想在油田承包“四类井”。这些年,他的势力如日中天,做些工程酒店之类的项目,已经用不着他费多大精力了。一向具有冒险精神的他,想尝试一下淘“黑金”的快乐。
所谓“四类井”就是油田生产过程中,一些产量较低,重新修井费用又很高,造成投资风险过大的油井,一般都采取暂缓修复。随着企业的发展,一些社会公司愿意进行风险投资,在办理相应的手续后,拿到“四类井”自行开发,产生的效益按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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