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牧繁敲开了洛晨家的门。
洛晨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牧繁，呆了一秒，才吃惊的问她：“牧繁，你，你怎么了？”
门外，牧繁脸上红一道紫一道的伤痕，眼角结着紫红色的痂，衣衫不整，眼睛略带尴尬的看着她。
“我没事儿，妞妞，不要把我这个样子告诉别人。”
牧繁随着洛晨进去，洛晨手忙脚乱的给她找药，芒果在腿边绕来绕去，似乎也想帮忙。
洛晨小心翼翼的清理着牧繁脸上的伤口，还是忍不住问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牧繁摇摇头，舒了口气，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没事儿，妞妞，我早就习惯了，跟我出去唱歌吧。”
洛晨讶异：“唱歌？现在？”
“嗯！”
牧繁起身，拉着她就要往外冲。
洛晨被她拽的挣脱不开，只得跟着她走。
夜风寒凉，出来的急，洛晨身上只穿了一件外套，里面是还没来得及换的睡衣。她往牧繁的身边靠靠，抖着问她：“我们去哪里啊？”
牧繁一路拽着她，到了一间ktv外才停下来。
她眼睛亮亮的看着洛晨，笑的撕心裂肺：“走，妞妞，我请你进去唱歌。”
荣不得洛晨说话和拒绝，她就被牧繁硬拖了进去。
光华迷离，声音震耳，在这小小的空间里，白天和夜晚并没有明显的分界。他们定了一个小小包厢，牧繁还吩咐服务生拿来一打啤酒。
洛晨看着这样异乎寻常的牧繁，不敢再问她什么，只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
牧繁打开一罐啤酒，递到了洛晨手中，豪迈的说：“妞妞，喝！”
大半夜，凌晨四点，洛晨不明所以的跟牧繁在一家ktv的包房里喝的昏天暗地。
醉眼迷蒙间，牧繁靠在洛晨的肩头，哭着说：“妞妞，我也会累啊，我也会难过啊，可是他们，他们都不在乎，都不晓得”
洛晨拍着她的肩膀，声音里也带着三分醉意：“没事儿，有我呢，你看，我也有肩膀可以给你依靠呢，咱们不怕，不怕”
牧繁嘴角勾起一个弧度，随即越发的抱紧了洛晨，哭的更大声：“妞妞，我没有家了，从三年前，我就没有家了，你知道吗？我妈她也不在了，我爸喝酒啊，喝了酒，就打我”
牧繁说的断断续续的，洛晨迷迷蒙蒙的听着，听到爸妈这些字眼的时候，也不禁眼眶泛湿，跟着牧繁一起哭做了一团。
哭到后来，牧繁醉醺醺的站起来，点了歌就开始唱。
那天晚上，洛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过的，好像牧繁唱了一夜的《男人哭吧不是罪》，她自己则伴随着牧繁鬼哭狼嚎的现场表演，喝光了在桌子上放着的啤酒。
她第一次接触酒精，害怕，慌乱，甚至是有些欣喜的发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可以麻痹神经，可以忘却前尘。
天将亮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在沙发上抱成堆睡在一起的两人。
洛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摁下了接听键，随意的放到了耳朵边。
电话里，传来凌然的声音：“喂？丫头，你不是让我一大早过来接我儿子么？你人呢？”
洛晨头疼欲裂，下意识的问他：“什么儿子？你什么时候有儿子了？”
“狗儿子啊，你不是让我来接芒果么？我敲了半天家里也没有人。”
洛晨的意识总算是清醒了一些，她打了个哈欠，才慢吞吞的说：“我在ktv里面呢，你等会儿啊，我很快就回去。”
ktv？难道这丫头在ktv里呆了一夜？
长本事了啊，敢晚上出去鬼混了！
凌然冲着电话吼：“你在哪个ktv呢？”
吼完才发现，洛晨那丫头早就已经挂了电话。
凌然眉头紧皱，又拨了回去，这家伙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心虚的挂电话了吧？
那边，洛晨正揉着发痛的额角叫还在睡着的牧繁。
牧繁睁开了眼睛，看着洛晨，睡眼惺忪的说了一句：“妞妞，早。”
洛晨将她扶起来，步伐不稳的往外走。
牧繁清醒了一些，满屋子的酒精味道提醒着她，昨天晚上她拉着洛晨干了什么事，她是那么干净纯真的姑娘，自己昨天晚上没有说什么过火的话吧？
一转头，洛晨笑容温暖的看着她，关心的问：“怎么了？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牧繁略带尴尬的摇头，将手搭在了洛晨的肩膀上。
手机铃声又一次响起，洛晨看了看号码，疑惑的接起来，问道：“怎么了？我不是说了一会儿会回去吗？”
凌然在那头咆哮：“你给我在那里呆着别动，我现在去找你，说地址。”
洛晨还是头一次听到凌然这么愤怒的声音，吓得乖乖的报上了地址。
凌然打了车，直接冲到了ktv里面，他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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