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枳的话音落了许久,也等不来太监的回应。夏枳渐渐地将搭在太监肩头上的手收紧,最后三人是一路上都沉默不语。 不知走了多久,还在宫门以及转角处都撞了好几回,夏枳才被带到了东宫门口,然后是太子居住的卧室内。 一跨进门,夏枳几乎感觉不到现在是冬天,冷风被窗子阻隔在外,屋内只有迎面袭来的暖意,和缠绕在鼻间的龙诞香。 夏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接着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里边走了出来。 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 冯秋在看到夏枳的身影的时候,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即墨姑娘你终于来了,快进来。” 感觉自己的袖摆好似被人扯住了一般,夏枳立马把那人甩开。宽大的衣袖垂在身侧,把刺在大腿上的银针拔了出来,夏枳又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 “这个人就是你推荐的即墨姑娘?这么年轻,连我们都束手无策的毒,她怎么可能解得了。” “不提她会有多少经验,就凭她是一个瞎子,怎么样也不能放心地把太子交到她的手上。” “不仅不能,我看她就是一个骗子,该不会冯公子你身上的毒也是她下的吧,才会让你对他极其推崇,最后竟连太子也被她骗了去,才会同意让她进门。” …… 叽叽喳喳的话,让夏枳听得又是一顿皱眉。紧抿着唇,夏枳把搭在太监肩膀上的手给收了回来。低哑着声音道,“冯秋?” 冯秋一听到夏枳的叫唤,立即应了一声。但是他没有看到夏枳的侍女,所以也不敢与她靠得太近,只伸出两根手指牵住夏枳的衣摆。 “都是太医苑的人。估计是这么些日子被太子身上的毒弄晕了,才会口不择言。你随我来,我带你进去。”冯秋心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枳原本紧蹙的眉头终于缓缓松开了。 只是她还停留在原地,没有迈出一步。 冯秋能暂时不在意他们说的话,夏枳却不能。淡漠地道了一声,“你对他们说的话没有过怀疑吗?” 若是仔细想想,夏枳当时给冯秋解毒的时机,再加上前因后果,确实很像是她骗了他,他身上的毒其实就是她下的。 然而冯秋却摇了摇头,夏枳也看不到他眼中的清明之色。 “信你,自然是有我的原因,而且我觉得我也向你解释过了。现在不是纠结与这些小事的时候,先将贵人的毒给解了再说。” 被冯秋这么一说,夏枳也不能再啰嗦了。 被带到床边,鼻间的龙诞香味就更浓了。这种散不开的味道,让夏枳有些难受地皱了皱眉头。 “去把窗子推开,还有围在这里的人,都出去。”夏枳虽然还没脉上太子的脉象,但是这完全不流通的空气也是对太子的恢复不利的。甚至她还能在太子的床边听到好几道女子啜泣的声音。 撇了撇嘴,夏枳有些后悔为什么要挑在这个时候过来。 冯秋听了夏枳的话,不顾太医的阻拦,立刻让人去把窗子打开,连围在太子身边服侍的人,也一并被他赶了出去。 冯秋所做的事情,夏枳是一个也看不到。但是她听着冯秋在太子宫中,犹如话事人的感觉,却让她挑了挑眉。 看起来,冯秋与太子的关系真的是比她了解得还要深。 鼻间的香味终于淡上了几分,夏枳还没触碰到太子的手腕,又有一个人跳了出来。 “冯公子,你不要被这个江湖郎中给骗了。她还没脉上,就在这里胡乱说话,还让你把窗户打开,你难道忘了刘太医跟你讲的,太子见不得一丝风寒吗。你这么做可能会把太子逼上绝路的。” 说话之人的声音好像是从窗外传来的,夏枳又挑了挑眉,怪不得在她刚开始吩咐的时候没人阻拦,原来是那些太医们都被带到屋外去了。 没有理会那些人的话,冯秋让其中一位还没被遣散出去的侍女扶着夏枳坐下,然后又把太子的手从被中拿了出来,递到夏枳指间让她把脉。 原本吵闹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 冷风从窗外吹进,没有拂到太子的身上,只在夏枳瘦弱的背上留下一股寒意。 蹙眉沉默了好一会儿,夏枳终于收回手,没回答太子的病情,只有些随意地开口,“屋子里都有谁在待着?” 冯秋听了夏枳的话,微微一愣。回神之后立即答道,“你我,公公以及侍女四人。” 夏枳依旧脸色清冷,淡漠地点了点头,夏枳的意思是让无关的人都出去。“你留下,其他人请暂避片刻。” 但是这次却没等到冯秋的安排。 冯秋的话中带了一丝为难,“不能亲眼看着太子,我们实在是放心不下。即墨姑娘可以放心,我们不会打扰你的。” 听着被拒绝的话,夏枳脸上瞬间淡了下来。优雅地捋了捋衣袖,将刚从袖中拿出来的银针又收了起来。 “我治疗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着。让你一人留下,还是因为我想让你帮忙。如果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没办法满足的话,那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紧抿的唇角,以及事不关己的动作,冯秋觉得如果他不听从夏枳的安排,夏枳就极有可能会撒手而去。 然而他还没有开口,之前带着夏枳来东宫的人却突然出声,“即墨姑娘,忘了跟你说皇上让咱家带你来时,还给了一道口谕,皇上说,您在解毒的时候,最好还是有人在旁边陪着。要是你因为眼疾有什么不便的话,咱们也可以帮忙,您说对不对?”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为难你们了。”夏枳微微颔首,表示对两人的为难都很理解。 但是当他们刚要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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