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色的大门敞开,宽大的院子里跪满了听旨的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严氏之女贤良淑德,品德端庄,……,特封为安阳郡主,赐田百亩,黄金百两,丝绸百匹,且拥有夫婿自择权,钦此。” 宣旨公公将明黄色的圣旨读完之后,便将它递给一个头带珠钗的年轻女子。虽看着严思涵的脸色在圣旨的念读下,越变越白,但是宣旨公公却仿若没看见一般,只给严氏一族道喜。 严思涵的脸色极其苍白,连同跪在她身边的严丞相,也是面色不愉。 东凌帝在他被撤职之后突然下这道旨意,外人看着是在补偿他们严家,但是只有严氏之人知道,东凌帝这是要再给他们重重一击。 丞相这个有实权的职位没了,换来了一个虚名郡主,而且听这刚赐下的圣旨,上面的夫婿自择权不就是要把严思涵与韩破立的婚旨给撤了吗? 严思涵看着丞相府四周挂满的红色布条,有些刺眼。 但是多年的涵养让严思涵紧咬下唇也要把圣旨接下来,谢过东凌帝,再手拿圣旨将严丞相从地上扶起来。脸上还要装出一抹欣喜的模样,严思涵在谢过宣旨公公之后,便将满院的严氏人给扔下,只搀扶着严丞相回书房。 然而还没跨进书房的大门,严丞相便抚上严思涵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疲惫道,“哪想到最后还是苦了你了。” 严丞相的这句话,立刻让严思涵一直隐忍在眼眶中的泪水留了下来。 涵养也不管了,严思涵再也忍不住地扑到严丞相的怀中,大声哭了起来,“爹,他们为什么要我毁了!” 东凌帝先是赐婚,再是催婚,最后是收回旨意,这种出尔反尔的态度并没有让严思涵怨恨,因为她不敢对东凌帝不满。但是韩破立,严思涵清楚这旨意会被收回肯定有韩破立在其中作用。 所以严思涵要恨,也是恨韩破立。 当初赐婚圣旨一出,那是满城热议,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她会嫁给韩破立。但是现在又是一道旨意,也是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她严思涵被退婚了,还是一个连圣旨下了,也会被退婚的人。 所以严思涵的名声算是没了。即使头上有个新鲜的郡主头衔,也抵不过她会成为整个京都的笑料。 他日如果严思涵还想嫁出去,只有招婿上门或者嫁入破落门户,其他高门贵族是绝对不会要一个被毁了名声的人。 严丞相的眼中闪过一抹痛惜,他抚了抚严思涵的头发,脸中还是一片疲惫。其实他也跟严思涵一样心中有怨。但是他现在已经离开了朝堂,从今日的早朝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在朝中已经是失势了。 “不用嫁给韩破立也好,进了他们韩府,才是真正的毁了你。韩破立在军营,韩太傅又暂居丞相之位,韩府现在正是在火上烤的时候。”严丞相把严思涵从怀里拉出来,抹干她脸上的泪痕,他现在只能说这些安慰的话了。“再说,韩破立都已经将即墨夏枳带到军营里去了,没有他在韩府护着你,恐怕到时更会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严思涵听了严丞相的话,顿时一愣。睁大眼睛看着严丞相,严思涵突然想起那日在大殿上感受到的一幕。 韩破立压根就没在意过她,所以他敢在婚旨已经赐下来的时候,跟皇上提出退婚。他更没有考虑过她的处境,即使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韩破立会与她成亲,他还是会把一个处处都比不上她这个,在名门世家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当成宝。 越想,严思涵就觉得自己的心越冷。 严丞相见严思涵的表情不对,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担心,“其实他在外头有人也是没关系的,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有用了。” 严丞相并不知道严思涵在心里想什么,虽然最开始他的心中只是对女儿的满满疼惜,但是越想越不对劲。韩破立与东凌帝之间肯定谈了什么事情,不然以他对东凌帝的了解,东凌帝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把旨意给收回去的。 从刚开始的痛惜,严丞相现在只在苦恼他最近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他不清楚这些天东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东凌帝怎么会说撤就撤呢,现在又为什么会贸然收回婚旨。 男人与女人想的东西果然是不同的。 严思涵听了严丞相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突然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眼中最后闪过一抹决绝。 “爹爹,你的意思是,其实我没有嫁到韩府也是一件好事对不对?” “嗯。”严丞相有些疑惑地看了严思涵一眼。 攥紧拳头,严思涵的唇角扯出一抹难看的弧度,“我知道了,原来你们都是把我当权力的牺牲品。” “即墨夏枳,呵。” 严思涵重重地推了严丞相一下,自己抹干泪痕,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严丞相想要拉住严思涵,但是想想还是将事情交给她自己解决好了。 所以严丞相并不知道严思涵现在想要去哪里,心中又会涌现出哪种荒唐的想法。 …… “铃。”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护城军营里驶出来,挂在车檐上的铃铛在行进的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马车走在进城时必走的道路,引得路人频频侧目。他们都在好奇,究竟是谁坐在车内。 夏枳眼带白色束眼带靠在车壁上休息,如果不是她攥紧的手,韩破立铁定会以为她是真的很悠闲。 “不用担心,父亲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韩破立看着他与夏枳交握的手,眼中含满暖意。 夏枳平静的脸色一僵,使劲将自己的手从韩破立的手中抽出来。藏于袖中,夏枳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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