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山壁也被凿出一个孔洞,仅容一人立足,一名满脸皱纹的老人枯坐这里,手里拿着一只酒葫芦。
他是守山老人,每逢夜晚来临就会来这里守山,职责是看护绳山的巨索,防止被野兽凶禽破坏。
这是份苦差事,只有族内过了年纪又无威望的子弟才会被派来这里,巨索横陈此地数百年都未出现任何问题,守山只是给这些人找点事做罢了。
看到是四姑娘,老人轻叹一声,举起葫芦呷了口酒,又闭上了眼睛。
巨索底部深埋在下方的山林中,山林外则是一个镇子,唤作云中古镇。莫说南方是瘴疠横行之地,若比较起来,这古镇地处要塞,北接去往省城大理的大道,南通东吁国等帝国属国,人丁兴旺其实不下于一般的江南小镇。
镇上人皆知晓五峰名为五指峰,却习惯称之为神山,年年去山下神庙朝拜祭祀,殊不知山上住着的也是凡人。既是凡人,自然少不了衣食住行,因此山上常有人踏索而下,更让镇里的居民以为神仙下凡。四姑娘这阵子总是偷偷下山,也是从这所谓的“神仙下凡”开始。
那一次她跟随几位兄长下山采购,由于极少下山,她就多逛了会,这一逛就认识了一位有趣的老书生,听他说了几句书,没曾想竟然听上瘾了,今晚这一行,自然也是为了听书而来。
老书生名叫桑赞,是与滇南毗邻的帝国属国——东吁国人。
东吁国历来信奉佛教,但这老书生偏爱抱着中原孔孟的书不放,且身体力行,立志要做个和而不同的君子。说起来,这老书生一点也不老,四姑娘猜测他最多不过二十五六,不过他句句圣贤,出口经典,老气横秋的,四姑娘便称他老书生。
四姑娘对那些圣贤之言很不感冒,最喜听的还是老书生闲暇时编的桥段,比如狐仙妖鬼之类的,听起来都能废寝忘食。上次一个狐仙的故事她听到一半就天亮了,这次她决定一直听完。
“嘭!”
“啊!”
她正想的出神,根本没注意看前方,更没料到巨索下面竟然有人,这一下撞得那叫一个瓷实,顿时额头和肩膀一阵生疼,而这么快的速度冲下来,那人直接被她撞飞出去,一声嘹亮且充满意外的惨叫中,那人“噗通”一声重重摔到地上,半晌都没声音。
四姑娘也被撞得一阵头晕,醒转后才发现这里已经是巨索的下端,距离地面只剩一丈多高,虽是不高,但如果加上她那一撞的力量,普通人摔下伤筋断骨都是轻的。
想到这里,四姑娘有些心慌,顾不得自己肩上和额头的疼痛,从巨索上跃下查看。
“混蛋!谁撞我?!”下方忽然传来声音。
虽然是怒骂声,却让四姑娘心中一松,听这声音中气十足,料想没有大碍。淡淡星辉下,只见一名寸短头发的少年人斜目而视,那对眼珠看着她滴溜溜直转。
“你没事吧?”
“你说呢?把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撞下来会不会没事?”
四姑娘露出思考的神色,最后摇头道:“就算再高一点,我也不会有事。”
“嘎?”少年人嘴巴里发出公鸭般的叫声,显得很是意外,但他眼珠一转,立刻夸张地痛嘶一声,抱着大腿就喊:“我的腿!我怎么感觉不到了?我的腿断了……”
四姑娘到底没多少经验,听他喊叫凄惨不禁慌了神,连忙蹲下身查看,却被少年人双手乱摆阻止,“别动!这是重伤!必须找熟手的先生把骨头接好,或者——你有什么接骨生肌的妙药,我自己来!”说罢,他眼珠连转,一脸期待地看着四姑娘。
“我、我没药……”四姑娘低下了头。
“没有?这怎么可能?你从那上面下来,肯定是那里的人,出门怎么可能不带些外伤药?我明白了,你有药就是不愿给,对不对?看我这样的小老百姓无权无势,好欺负对不对?”
四姑娘有些心慌意乱,声若蚊蚋,但支吾却还是那句话,她真的没药。
少年人不信,抱着自己双腿惨声哭嚎,那场面,简直是情景交加,声泪俱下,甚至都扯出了上有老下有小兄弟姊妹无人料等等。
四姑娘感觉自己很愧对人家,努力想要做点补偿,但她出门前真的什么也没带,只是出来听书的。
“好吧,就算你没带东西,我这断腿肯定还是要治的,想我一生老实本分,家里又有一大帮人吃喝用度,哪里存有钱财?我断腿事小,家中失了劳力,老少都要饿死……”
四姑娘连忙道:“对对,这种伤的确需要及时救治。这样吧,我认识镇上的白先生,上次还去他那里采购药草,我这就背你过去。”
“停手!”少年连忙止住她,“我也认识一个医术高超的沈先生,肯定比你那位白先生要厉害,你把医药钱给我,我自己去找他。也不多,这样的伤他最多只要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四姑娘呆住了,喃喃道:“他那里看病这么贵吗?父亲每月才发我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其实也不少了,在滇南一带能做不少事,但显然四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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