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渐盛,寒水连峰,五峰间不少地方都挂起了飞泻直下的瀑布,到处回荡着密集的风雨声,冷凉而胶着,似要洗净一切。
双方的口水战愈演愈烈,最后还是将叶览引了出来,而其他峰的人都惊动,叶家老大和老四也匆匆带人赶来,不少人为了给自家老爷壮声势,连丫鬟仆人都叫了过来,片刻功夫,原本宽阔清净的中峰峰顶上竟聚集了近两百之数,五峰上的叶家人,算是尽数到齐了。
等到弄清情况后,这些人分成了明显的三派。
一方是以叶览、叶山为首,坚决拥护家主叶览,另一方则以叶子厘和叶众之妻容氏为首,要求叶览必须放人,解释这些天的所作所为。
还有一方,却是以老大叶一为首,成了中立派。
口水战演变到后面,不少人真正骂出了火气,也不知是谁,在雨夜黑暗的掩护下,大吼一声:“叶览你为家主,毫无作为,早该换人了!”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静了,雨水成片落下,这个地方完全被紧密的秋雨包围。
叶览脸色十分难看,想要寻出喊话的人,奈何水声四溅,叶家人大多手执油伞,雨衣裹身,家主大宅前激起大片大片的水雾,根本看不清。
仅凭直觉,他隐隐锁定一个方位,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说我这家主之位根本就是父亲所定,不容置疑,就算有问题,你一个客卿难道想替我叶家决断不成?”
“有何不可?你不过是一个代家主,竟然一坐就是十二年,还不退位,意欲何为?家有家规,家主唯有德守、才行、武力领袖群侪者才有资格,你这十二年,叶家于宗内声望日下,于滇南偏安一隅,就连兄弟手足亦逼迫陷害,好不容易出一个杰出后辈,你却出于嫉恨私念,请来昔日叛徒镇压,叶家数百年底蕴已被你一人耗尽,你实是叶家罪人!”
这番话说的极为漂亮,乃是临行前叶子厘准备好的,说话者主动站了出来,竟然是三老爷叶众如今的妻子容氏。
“是你?”叶览眉头一掀,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容氏义正言辞:“不错,叶览,我丈夫和子厘的父亲如今都在你手里,今日你不仅要将他们放出,还要当着叶家所有人的面,重新选定家主。”
她身后,一名叶家分支的老人也站了出来:“是极是极,老朽虽为叶家分支的人,却也看不过主家今日的状况,与老家主在时的鼎盛不可同日而语。如今诸位都在,正好可以商议大事,你若肯就此交出家主令,一切尚可挽回,若不肯,叶家将人心尽失,树倒猢狲散只是早晚的事。”
这倒是实话,叶当死后,如今的叶家早不复当年盛况,身为主家竟连一名破圆境强者都拿不出来,无疑让人诟病和不满,长此以往,那些分支的人必生异心。
短短片刻间,此人言辞凿凿,直欲将叶览逼至绝境,甚至说出家破人亡的话来,让人震惊,虽说叶家的决策层仍然是主家,但分支的意见不可不考虑。
此时,早有人将四周点上了伞灯,此灯不惧风吹雨打,将这地方照耀的灯火通明,人们的脸上在灯光照耀下泛着诡异的惨白色,表情一览无遗。
叶览不愧是久居上位,仍然很冷静,淡淡道:“看来各位早有准备,那么依你之见,这家主令给谁好呢?”
这地方立刻为之一静,几个方位的人尽皆竖起耳朵等待回答,却听一个尖尖的嗓音道:“有一人,孟老家主与他用平辈礼,还是高棉国国师的女婿,最近又传言是老家主五位子嗣中唯一明悟破圆境的,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马上知道他说的是谁,纷纷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大叶一。
叶一愣了下,随后摇摇头:“自阿清去后,我已执意醉心武学,不会再过问家事了,当然,若二弟做家主稍有不公,我亦会秉公处理。”
叶览心中一沉,知道大哥也对自己有了意见,这样一来,叶家五兄弟已有三人反对自己,但奇怪的是,他的表情仍然很平静,并无半分焦躁。
他在等人!
看到这一幕,被簇拥保护在人群中的叶子厘顿时醒悟,并且立刻知道那个人是谁,他扭头四顾,果然,只见西侧的索道上,一道白线如匹似练冲了过来,速度极快,破开了夜雨组成的大幕。
“你秉公处理,可曾问过老夫?”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出现,一时间竟盖过了无边的雨声,远远只见这人在索道尽头猛力腾起,直接越过了三丈多高的障碍,“轰”地一声落在中峰地面上。
此人一出现,那几名闹事的叶家人立时面色大变,而叶览则彻底放下心来。
“大伯,您可算来了,今晚之事,还要请大伯秉公处理。”
来人正是那日的黑衣老者,这段时间他常常在五峰出没,被一些老人认了出来,连家主都喊他“大伯”,可见其当年身份。
事实上,叶家人都知道几位老爷名讳,取得是“一览众山小”之意,却鲜有人知道,他们上面还有一代人,名为“会当凌绝顶”。
五兄弟的父亲叶当,其实是上一代人里面的老二,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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