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西城的夜晚十分宁静,在它的一条主街道上,只有三两客栈落座,这里平时不会有人来打扰,因为居住这里的通常是来自各国的使节。
夜深露重,本该是闭门休息的时间,却有一人立于馆舍下,久视东方。
这是一名男子,衣着繁复,与当下人们的着装迥然不同,其脑后扎着树立的短辫,代表了来历。早间的时候,他手下有七人去东城寻人,至今未归。
男子的手很干净,腰间倭刀斜挂着,颇有些气度,宽大的衣服在背后绣着一个“首”字,象征了其不一样的身份。
“大人,已经确定,这个地址标注的入口,的确存在。”
“地址并不重要,关键是送信的人,找到了吗?”
“这个……属下无能,只知道此信是今天早时,突然出现在馆舍内,无人看到送信者。”
男子沉默了片刻,轻轻摇头:“再等等。”
他并未等待很久,不到半个时辰,这条街道的尽头就出现了步行的几人,为首的女子身着黑色层叠的罗沙裙,看上去极美,但脸色却很苍白,像是受到了惊吓。
看到这几人,静待的男子眉头一皱,知道了结果。
黑裙女子走到他面前,微微低头:“首焦大人,我们失败了。”
“我对失败不感兴趣,只对打败你的人感兴趣。”
黑裙女子浑身一颤:“那个人……应该也是沈家人,但似乎跟沈家关系并不好,他一脚就踩碎了我的不完全态天照神。”
男子眼神一变,随即了然,天照神几乎是他们七人最大的倚仗,一脚被人踩碎,失败已经注定。
“他没杀掉你们?”
黑裙女子也有些疑惑,摇头道:“他只是惩罚我们在街道旁边站立三个时辰,并且没收了我们的马,我想,可能是因为那声悲鸣,他很快带着人离开了。”
“罚站?没收?”男子喃喃自语,却突然两眼绽放精光,“真是个自信的家伙,把你们完全当孩子、学生看待了吗?好可怕!”
队伍最后方的服部满忍不住说道:“首焦大人,那人踏碎的只是不完全态天照神,依我看,他比大人以及其他几位首焦还是差了很多,其实,如果他不出现,我们或许已经灭了沈家。”
男子露出微笑:“服部,知道你为什么永远都无法进步吗?”
服部满一愣。
“因为你永远都看不到对手有多强,就算看到了,你也不敢承认,你们这群成天玩武士道的所谓武士,不过是一群懦夫。”
服部满脸色大变,怒火直窜:“你、你说什么?”
男子笑得更深了:“怎么,要跟我动手么?”
服部满浑身发抖,他把武士道看成自己的信仰,但现在,竟然有人在他面前公然侮辱它,更让人愤怒的是,此人竟然还是自己此行的上司。
然而,他很快又平静下来,噗通一声跪下:“大人,服部不敢。”
他还是很聪明的,信仰归信仰,看上去很牢固,说起来也很有噱头,但岂可与生命相比?再说,他并未在这所谓的武士道里领悟到任何前进之道,为了那不知所谓的信仰与一名首焦大人为敌,开什么玩笑?
男子轻笑,不再理会他,转而认真看着诸人,告诫道:“我天照之人务必谨记,在这里,任何时候都不可骄横,这片土地在远古时期就诞生了数支强大的队伍,拥有的圣地数不胜数,更是第三次封神大战的胜利者,底蕴之深无法想象,我们想要战胜它,还需要漫长的等待。”
其余人包括黑裙女子全都沉默了,暗暗点头,这些事情他们也知道。
男子目光看向远处,神情有些沉重:“明知是个局,却不得不闯,毕竟是一只遗族,若是能为我所用……”
男子正在深思的时候,却不知道,他们获得的那封标有入口的信,还有别人收到了。
塔灯通明。
但在通天塔照不到的地方,西城老宅区的一座荒井处,六名全身裹着厚厚衣物的行人匆匆来到这里,此时正值隆冬,穿着厚衣无可厚非,但这六人穿的……实在是太厚了。
其中一人在荒井周围绕行几圈,捡起块石子丢到井里。
意料中的溅水声并未传来,石子竟然直接一触到底。
这是一座枯井。
六个人对视了一眼,眼光在夜色中宛若星辉,他们同时点头,相继跳了下去。
黑暗并不能阻止下井的六人,他们很快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井下聚成一团,并开始四面敲打起来。
这荒井井口不大,但井底范围却不小,能容纳数十人站立,不久后,其中一人低语了一声,却并非汉语。
此人自腰间取出一把闪着幽光的兵器,也不知锋利几何,竟“扑哧”一声深深捅进井壁。利刃从这点出发,画了个大大的圆形,如同一扇门,此人伸手一推,厚实的井壁立刻向后倒去。
让人意外的是,这后方竟有一处通道!
通道内同样漆黑无比,但这几人丝毫不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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