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的东家果然很好话,叫了管家带了阿九和六顺到里正那里注身份牒。
里正见是村里的大人物带来的,不敢怠慢,拿了两张空白的身份牒问道:“籍贯就写村里了,你们二人姓甚名谁多大年纪了?”
阿九看着窗外的一片云,想着如今两人跟云一样,无根无系,心有所感,随口道:“姓云,我哥哥叫云六顺,二十岁,我叫云阿九,今年十七岁(这可是大婶儿的)。”
心收好身份牒,云六顺和云阿九喜滋滋地搭上了栓子东家覃掌柜的马车,尽管是坐在马车沿儿上,两颗心却是按捺不住的激动,飞向了栓子描述的繁华的临江府,整一个热血青年奔赴大好前程的样儿。
好在一路算平整,半天功夫,两人揉着麻木的屁股跟覃掌柜一迭声道了谢,一跛一拐地向街市走去。
六顺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拉了阿九道:“走,到赌坊挣点饭钱去!”
两人一路打听来到城内最大的一家赌坊,来顺赌坊,脚一迈就大步跨了进去。好在两人换回了已经晾干的衣裳,守门之人见两人衣裳甚好,放两人进去后冲里面打了个眼色:来了两个有钱的雏儿。
阿九扯了扯六顺的手道:“你有钱押么?”
六顺咧嘴一笑:“没钱怕什么,老办法!”却拉着阿九往赌坊里掌事那儿一带,道:“这位大哥,在下赶来急,忘记带银子了,到了你这地儿又手痒想赌,把我妹子先押给你,你给我换些银子,待我赌赢了来赎她。”
掌事的眼睛冲阿九一扫:“长得一般,多大了?”
阿九恨恨地瞪了六顺一眼,难怪老办法,把自己当物品来押还押上瘾了,嘴上乖巧答道:“十七了。”
“会琴棋书画么?”看衣物也是大富之家出来的,气质倒也娴静像个姐,若是她那不争气的哥哥输了,也不怕家里没人来赎她,就是卖了她也该值点银子。
“不会!”
听到干脆的回答,掌事的噎了噎,继续问道:“女红总会吧?”也许看错了,她不是大家姐,而是姐的丫环,当绣娘也可以挣钱抵债,大家出身的丫环的手工还是相当不错的。
“也不会!”
掌事的瞪大了眼:“那你会什么!”这是哪家的丫环啊,养来吃白食的么?!
“会吃饭!”似是猜到了掌事的心思,阿九笑眯眯地回答。
掌事的一口气没吸好岔了道儿,剧烈呛咳起来。
“我还会唱歌!”生怕掌事的不要自己的样子,阿九赶紧献宝地道。
“唱曲儿?”掌事的拍着胸口顺了气,“唔,唱几句听听?”放到酒楼上唱曲儿也不错。
“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
“停!停!停!”天哪,这是什么声音啊,想不到秀秀气气个女孩子,话声音也清清脆脆地,大声唱起歌来却锯耳朵的很!掌事的来了气:“我你俩是太闲了成心拿我来开涮的吧,来人......”
看着六顺拼命地挤眼睛,阿九好容易忍住了一脸诡笑,朗声道:“我会算帐,可以帮你们记帐的。”
“呃?”真的假的?另一家赌坊里正缺个管帐先生,掌柜的正叫自己找个来呢,难道真还有捡现成的?
“如果不信,你拿帐本来,我帮你算好!”阿九拍了胸脯保证道,“不过,你要先借银子给我哥。还有,我哥赢钱来赎我时,我帮你们做好的帐,你要算工钱给我!”
“五两!拿去吧!”掌事的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塞给云千,转身冲阿九道:“丫头片子,先别吹大话,来算了再。要是你敢骗我......”
阿九调皮地冲六顺眨眨眼,用手指比了个的手势,跟着掌事的走进高高的柜台。
想故意刁难一下丫头,掌事的吩咐帐房先生把这个月还没算的帐都拿给云清。赌坊的帐果然不是一般盖的,堆起来厚厚一叠。
阿九也不用算盘珠子,执了支毫取过几张白纸来列好阿拉伯数字,飞快地算起来,不到一柱香功夫,就写好了帐目送到掌事的面前。
“好了?”这么快?掌事的心里嘀咕,可不是乱写一通吧?
正接过时,六顺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将先前那锭五两的银子放在柜台上:“掌事的,我来赎我妹子走了。”
见掌事的收了银子,六顺赶紧拉着阿九的手走了,阿九转头叫道:“我还有工钱呢!”
六顺一手扯走道:“走了走了,先去吃饭再,肚子饿死了!”
几步迈出了赌坊,附到阿九耳边轻声:“快闪人了,一幢房子都可以买下来了,还要什么工钱!”
赌坊内,一名荷官恭敬地跟掌事的汇报:“春哥,您那表弟确实厉害,也没看到他出千,就一直在那儿赢。”
“我表弟?”
“是啊,就是先前跟你亲热的谈了那么久的那个。”
那个押妹妹的瘦个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在亲热地谈了?!掌事的忽省道:“他赢了多少?”
“三千两银子。我见他赢了后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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