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瞒你,送了还不老少来,整整三大包。”邢局长边边摆弄起了件。
“怪不得呢。”
“怪不得啥了?”
“怪不得他发那么大脾气,换成别人,也一样受不了,这跟打他耳光有什么两样?”
邢局长偷偷乐着,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跟你实话,我就是想抽他丫的耳刮子。”
这话听得丁五常心花怒放,可面上却装出一副同情的模样,:“方主任有些方面的确很可恶,可毕竟是老同志了,总该给他留一点面子。”
“这是你的真心话?”邢局长问。
“是啊,别把他逼急了。”
“逼急了他又能怎么样?”
“不定他会咬人。”
“他敢咬我?”
“那也有可能,就算他没胆量直接下口咬,但也可以借一张嘴来咬啊。”
“你那个姓李的吧?”邢局长手指朝上戳了戳。
丁五常没接话,抓起桌上的,装模作样看起来。
“老丁,看来我没看错人,你不是真傻,是在装傻。”邢局长这话的时候,眼睛是望向窗外,像是在梦话。
丁五常心里暗暗骂道:你丫的才傻呢,老子都已经跟你老婆玩劈腿了,你还把情敌当朋友。嘴上却:“还不傻呢,都傻了半辈子了,傻到家喽。”
“傻不傻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邢丰朗调转过身子,盯着丁五常问,“老丁,你知道方宏达他频频向我献媚讨好的目的吗?”
“他不告诉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老丁,丁五常同志,对一个向你敞开心扉的人装傻,那可就是不仁不义了!”邢局长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丁五常故意装出一副慌乱相来,:“我的可是真话呀,邢局长,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秘密,别人怎么好胡乱猜疑呢。”
“你难道就不知道牛副局长要退休的事?”
“听过,但没在意。”
“这可是个好机会呀,对他,对你,甚至对下边的每一个人。”邢局长的目光很锐利,几乎把丁五常的眼镜片给戳破了。
丁五常苦笑着:“实话,我压根儿就没有那个野心,那个冲击早就没了,十几年前就开始麻木了。”
“可如果我想给你这次机会呢?”邢局长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丁五常心头一动,随想起了昨天晚宴上,房产老总刘广生那一番高深莫测的“八卦”,难道真的被他言中了,机遇空降了?
“老丁,你动不动心?”
丁五常:“既然邢局长这么信任我,还把我当人看,那我就不能再假话,要没一点想法,那是谎言,毕竟在机关混了半辈,还是个**科员,回家都没脸见老婆孩子了。”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送礼呢?”
邢局长此言一出,差点没把丁五常给噎死了。
卧槽,搞了半天,这才是一只厚颜无耻的老狐狸啊,竟然明目张胆开口索贿了!
“老丁,吓着你了吧?”
“没……没……我知道邢局您只是随便,开个玩笑。”
“不是开玩笑,我的是真心话。”
丁五常看了一眼邢丰朗,见他一脸认真,甚至有些肃然,一时不知该怎样应对了。
邢丰朗背着手,再次走到了窗前,朝着远处翘望了一阵子,:“这样吧,我给你指一条明道,免得你不知道我现在最需要什么。”
丁五常如鲠在喉,感觉胸腔间有一万只苍蝇在飞舞。
“老丁,实不相瞒,我现在最缺的,也是眼下这个世道最缺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丁五常首先想到的是黄金,可他没有出口,因为他觉得这个邢局长也忒他妈俗了,简直就是俗到他姥姥家里去了。
“猜到是什么了吗?”邢丰朗踱步回来,问丁五常。
丁五常表情漠然,摇摇头。
“老丁啊,我现在最缺的是人心呢!”邢局长走近了,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丁五常的肩头,,“我初来乍到,事先根本没料到鹿垸市的水会有这么深,本以为凭着自己的才智与实干,就能干出一番业绩来,谁知道这刚刚起步,就有人使坏插绊子了。”
“邢局,您是牛岭镇那事吧。”
“虽然不全是,但至少那是个引线,是根导火索。”
“这才刚刚开始拿方案,还没拍板呢,有什么好折腾的?只要后面做踏实了,不被他们抓到把柄就没事。”丁五常轻描淡写地。
邢局长长吁一口气,:“可惜啊,眼下已经被他们採住辫子了。”
“你的意思是?”
“倒也没啥大不了的,要想摆平也很简单,可就是让人觉得龌龊,觉得透不过气来。”
“邢局长,您是不是多虑了?这才调来几天呀,又没做啥亏心事,就开始闹鬼了?”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防不胜防呢,老弟!”邢丰朗满脸忧戚,感慨道。
“真有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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