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千离吗?不,应该不会。他们都明白,昨晚发生了一切都只能是个梦。他应该明白,不可能会做出今日的举动。如此一来,那便是真乙了,可是真乙怎么会突然为他们操办这样一场婚礼呢?
她还在分析着,千离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高台:“扶疏。”
扶疏回过头看他,他的脸上不太好,只有真乙才是打心底的笑得高兴。千离向她伸出手,扶疏看着他停在空中的手直直发愣。她过,今日他们之间,便当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真乙这么一搅和,她和千离都乱了阵脚。
她不能拂了真乙的面子,这事闹得这么大,她若拒绝,真乙可要如何收场?
她终于还是伸出手,千离握在手心里,他的手依旧微凉。
一路敲敲打打,随从送亲送到了千蕉山。真乙亲自主持拜堂仪式,不管扶疏怎么给真乙使眼色,真乙都像看不到似的。闹到最后,亲也迎了,堂也拜了,就连洞房昨晚也提前洞了。
扶疏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状况,一切都太突然都不在她的掌握中。好不容易等人都散去,却已经是深夜了。
龙凤烛依旧在噼噼啪啪地烧着,扶疏自己扯下盖头:“真乙也太胡闹了!”
千离坐在她身边,只好笑道:“也不能怪他,我们……我们昨晚的事,他知道了。”
什么!
扶疏捂着脸,什么叫‘他知道了’?难不成昨晚他们在屋里,真乙就躲在门外偷听还是……偷看!
“真乙,你给我死回来!”扶疏暴起,以她现在的怒气,恐怕真乙得掉一层皮。
千离拉住了她:“他一早来给你送酒,他只是看到屋里的陈设,其他的……他应该没看到。”千离这话,怎么听起来都是那么发虚呢?扶疏烧红了脸,如此隐晦之事,怎么能让第三个人看到去,这叫她还怎么傲视苍穹?
烛火忽然又爆了一声,千离环抱住她:“我过娶你,虽然如今你已不屑,可眼下既然天意如此,那我们就顺意天意可好?”
扶疏没有回答,幸福总是来得太迟,总在人冷了心后才姗姗来迟,千离的情正是如此,来得如此的迟。时间不能倒流,也不能删除,过去的虽然过去,可记住的,也没有忘记。
一夜露水承欢,难道他们还要再做一夜夫妻吗?
顺意天意,这是个多么好的理由。天命难违,什么都能顺理成章了。于是,他们喝了酒,在屋外的桃花树下,喝的宁酊大醉。扶疏双眼迷离,她靠在千离肩上,喃喃耳语:“你有多爱我?”
千离仰头看天,天上的星星在他眼里一颗变成了两颗、三颗、四颗。他摇摇头,认真作答:“我不知道。那你有多爱我?”
扶疏微微一笑,站起身背对着他:“我也不知道,但无论怎么算,都要比你对我多上几分。”
扶疏进了屋里,那一刻,双眼没有了刚才的迷离,仿佛是缩的苍穹明亮而皎洁。她掏出一个净瓶,在一杯酒里滴了几滴绿色的液体。可奇怪的是,绿色的液体融入酒水后,却没有了颜色。
她扬起一抹妖异的笑容,端起那杯加了料的酒出了门。
“真乙给我送来一坛酒,叫什么‘花好月圆’,他喝了这酒,就能花好月圆,你来尝尝是不是这样?”千离接过她手中的酒,没有丝毫迟疑一饮而尽。
千离似乎意犹未尽,抱起扶疏道:“果然是好酒!花好月圆,好一个花好月圆。扶疏,只可惜我们的花不会开了,月亮也不会圆了,对吗?”千离迷离的双眼,有泪在涌动,扶疏微微一笑,踮起脚尖轻吻他的唇。
千离抱起扶疏,房间里的烛火留下两行泪。他埋头在扶疏颈脖间,她身上的香味是毒,在侵入他每一寸肌肤,她的香味也是解药,压抑在心头的痛楚终于得到缓解。
扶疏似树,质则非木,她的肌肤就如芭蕉树一般,比凝脂还要清透,比玉石还要柔滑。
他将记得,他抚摸过她每一寸肌肤,轻吻过她每一根青丝。从此,这些都将是他时时刻刻撕心裂肺的毒。因为,扶疏给他的那一杯‘花好月圆’里,掺了思无涯。
思无涯,思念无边无涯,从此,这便是我对你最后的惩罚。
心未动,情已远,思无涯的解药,是没有解药,不死不休。
他呼吸绵长,累得睡着了。扶疏拔开他的手起身穿上衣裳,深深地看着他的脸,最后苦笑一声,在夜色朦胧的千蕉山消失不见了。
凡间,皇宫。
微微的声响,让逐鹿立马惊坐起:“谁?”
扶疏没有回答,一扬手,寝殿里的蜡烛都点了。扶疏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想,是时候了。”
逐鹿打了个哈欠,披了一件衣裳就坐到扶疏面前,只是那眼神十分怪异。他打量了好一会,目光定在扶疏的脖颈间,他终于笑道:“看来都是真的咯?你可是美梦成真了,既然这样还舍得弃他而去?”
扶疏脸色忽变,逐鹿得十分暧昧,真没想到他在凡界竟然也知道她的事。扶疏猛灌下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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