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抛弃我!这事情搁谁身上谁受得了?!”
严子琛不说话,沈若溪却一副不吐不快的样子,她微微喘了口气,继续说:“为了得到他我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我告诉你,严子琛,我们现在才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从我们联手的那一刻起,无论我做什么,那都有你的一份!如果严伯父因为这张照片出事的话,那也是因为这张照片是他疼到骨子里的内孙所做的大逆不道的事情才被气成这样的!”
“你给我闭嘴!”严子琛狠狠的打断她的话。
沈若溪当真没有再说,只是一双清澈的眸子收了刚刚的那股怨气,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我已经策划好一切,子琛,你只需要坐享其成就行了,就是那女人以后质问你的时候,你都可以不用担心会因为心虚而露出马脚。呵呵,别谢我,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以后叫我婶婶的时候语气真诚一点,虚假的我不爱听。”
“无可救药!”严子琛瞪了她一眼,打开门走出去。
却在门口碰见拎着食盒的赵立飏,男人一身银白色休闲西装,身姿清隽卓雅,也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严子琛略带深意的眼神在他脸上逡巡,嘴角轻勾着,似笑非笑的喊了句:“赵叔。”
是随了严启政这方来喊的,光听称谓就知道他对待自己婚姻的敷衍程度。
果然就见赵立飏狭长的眼眸微眯起来,脸上的表情已然不悦,只是懒得发作,随口问了句:“来看若溪?”
“对。”严子琛不冷不热的接话。两人的关系,从前便是不冷不热的,即使赵斯然嫁给他,也没见好转过。
他们一个是瞧不上,一个是不屑于顾。赵斯然原来还因为这两人的关系头疼过,喊在一起吃饭、一起玩过,只是赵立飏迟去早归更像是敷衍,严子琛则是不咸不淡的从来不献殷勤。
后来结婚后,严子琛的态度摆在那里,她也就听之任之了。对她就跟陌生人一样,还能指望他对她家里人客气?
“听说严伯父在做手术,晚点我会去看看,你先过去吧reads;。”严子琛堵在门口未动,赵立飏语气淡淡的说了句,然后朝病房里走。
他提着食盒却丝毫不减风姿优雅,身形颀长迈步走动时西装裤下的双腿笔直修长,因为自小就狂妄霸道惯了,身姿绰约中又自带一种无形中的摄人气场。
严子琛不自觉的让开步伐,看着他推门而入的背影,眸色晦暗。
沈若溪正在暗自揣度严启政会与杜思雨离婚的可能性。听见开门声,以为是严子琛,没好气的说:“你又回……”
却在看见来人后,立刻喜笑颜开,娇娇的说:“立飏,你来看我了啊……”
“嗯,给你带了你喜欢吃的菜。”男人走到她身边,把食盒打开。摆弄碗筷。
沈若溪笑的很开心,“立飏,谢谢你,我正好饿了呢……”
男人已经把盛好的饭碗递到她手里:“饿了就多吃点。”
沈若溪接过来,斯斯文文的吃着,然后看他一眼:“你吃饭了吗?不如陪我一起吧?”
赵立飏摇头,语气有些淡:“我刚刚已经吃过了。”
“哦,”沈若溪眨眨眼,依旧欢快的语气:“那我就不客气啦~”
赵立飏摸摸她的头,沈若溪今日气色不错,脸色没那么苍白了,笑容也很甜美,他端了椅子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虽然过去十年,却并没有敛去多少青涩的容颜。
那喜怒哀乐从来不会稍加掩饰的单纯模样,就仿佛依然是当年那个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但也清楚的知道,时光远去,再美好的东西都会蒙上爱憎的尘埃,并且一去不复返。
直到她吃的差不多了,赵立飏才开口,脸上的表情有丝凝重,“明天的手术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沈若溪立刻食不下咽了,她勉强吃完最后一点,把碗筷放下,用纸巾擦擦手,因为紧张她下意识的用手掖了掖头发,白皙的脸上难掩失落与害怕:“我能说没有准备好吗?”
男人看着她并没有说话,沈若溪眼底已经有了湿意,“明天启政会来陪我吗?医生说手术不成功我就会死掉,并且再不会有下一个奇迹……”明明想要忍住不哭的,可说到最后她还是哭了出来,眼泪布满整个脸颊,只因为这场手术面临的不只是痊愈,更是面临着死亡。
十年前她不怕死,因为她心怀着对严启政的爱,觉得自己即使死了,也会让那个心爱的男人记挂一辈子,死而无憾。
可是十年之后,他一心系在别的女人身上,她的风吹草动也只是会让他愧疚,并不会再触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现在怕死,怕自己死后,他就像卸掉了最沉重的包袱那样把她遗忘。
若是那样她宁愿自己不曾醒来,不曾知道这残忍的一切,自己依然还是他心中最爱的人。
坐在边沿的男人已经走近,轻轻的拥她入怀里,安慰的语气:“别担心,明天他会来陪你的。就是他不来,我也会把他押过来,直到你手术成功。”
沈若溪心里触动的同时两手抱着他的腰,由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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