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那颗大槐树下,看着远方的苞米地出神,有时候一坐,就是一下午。
杨平安问过爷爷,问他为什么老看着那里,老头儿摇摇头什么都不说,只是眼神苍凉了几分,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些。
“怎么?你这是套着狐狸了还是捞到大鱼了?舍得买这么好的酒?”老头儿扫了一眼瓶装酒,淡淡的问道。
“福全哥给钱买的,他说周末的时候来陪你喝两杯,看来这两天我得多去山上两趟,不然你们俩连个下酒菜都没得。”杨平安垂下头闷声闷气的回答道。
“你去找福全,是不是说想参军,被他拒绝了吧!”老头儿眼皮微微一动,问道。
“爷爷,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想去当兵,我小时后爬树爬山,比狗蛋黑娃他们爬的快得多,我去网吧打,也是想训练枪法和反应,甚至我去山上套兔子,也在想,如果我在部队,指不定也可以靠这些设计机关,就像电影里的兰博一样干掉敌人。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让我去当兵,福全哥也不让我去,我真的是有些想不通。”可能是在自己最亲的亲人面前的缘故,杨平安一直有些低沉的情绪突然爆发了。
“哎!”老头儿面对着孙子郁闷情绪的宣泄,有些浑浊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浓浓悲凉,闭上眼发出一声轻轻叹息。
见爷爷的情绪似乎也因为自己的发泄而变得低迷,脸上纵横的沟壑似乎又深了几许,杨平安心中也忍不住涌上浓浓愧疚。
他是爷爷一手带大的,爷孙俩感情极深,只是,青年人特有的倔强不会让还在浓浓郁闷中的他这么快就低头。
“你是不是真的想去当兵?”还闭着眼的老头儿声音突然变得低沉。
“嗯!”杨平安狠狠点头。
自从小的时候看过村里放过的‘血战台儿庄’电影,不过吧里多玩几把。
拎着两只兔子正在往山下走的杨平安已经开始为自己规划未来,然后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大喊:“平安叔,出事儿了,出事儿了!”
远远看过去,正在山脚下大喊的人可不就是比自己只小了三四岁的堂侄儿嘛!
莫非是爷爷出啥事儿了?杨平安心里猛然一慌,兔子都直接丢了,向山下狂奔。
“平安叔,你快回家,快回家!”十五岁的少年应该也是一路狂奔而来,说话已经有点语无伦次。
“咋的了,是我爷爷.”杨平安心更是猛然一沉。
“是华太爷!”少年刚点头,看见杨平安脸色猛然煞白,连忙又摇头:“不是华太爷!”
杨平安想吃人。
“屯子里,来了好多车,好多人,都是找太爷的。”少年总算说了句完整的话。
和少年一起狂奔回屯子的杨平安总算知道为何堂侄儿说好多车好多人了,那车是真的多,有黑的有绿的,足足有十几辆。
人,更是多,穿着西装的,穿着中山装的,还有穿着军装的。
有点发蒙的杨平安木木的向家中走去,或许有人说了杨平安是这家人,家门口附近站着的这群中年人皆对着他和善的微笑。
结果一走进门,杨平安更懵逼了。
一群的老头儿,还有个银发老太太把爷爷给包围着。
这是,以前的债主上门了?杨平安脑海里竟然奇迹般地闪过这个荒唐念头。
不然的话,为毛会有如此多的老头儿齐聚自己家。
“这是必成哥你孙子平安?”老太太眼睛还有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一场。
“平安,过来。”老头儿单腿站着,霸气十足的让杨平安喊人:“这是你牛爷爷,这是你二丫奶奶,这是你土豆爷爷,这是你川子爷爷,这是你.”
杨平安就像个木偶一样,不断低头弯腰喊人。
老头儿都笑眯眯地点头。
老太太却是握住杨平安的手,禁不住再一次红了眼眶,回头嗔怪着说道:“必成哥你真是不地道,回家也就算了,地址给了个错的也不说你,竟然还改名字,首长和我们这些战友们可是找了你好几十年。”
“不想麻烦你们,更不想麻烦长官,我现在过得不也挺好的嘛!”老头儿有些尴尬的回答道。
那个年月,他也慌,改了名字也是保护家人,到后来交通方便了消息畅通了,他又怕时间过去太久老战友们早就忘了他,也不想让人让己难堪,如果不是孙子杨平安非要去当兵,他也不会把那枚勋章拿出来,原本,那些东西都将随他一起到地下去的。
能从那场残酷的战争活下来,他已经是很满足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你可是跑不了了,我给首长打电话说找到你了,他和明月姐都很开心,但他也很生气,说你不想活的,难道也不想死的吗?你的老算盘班长可在那里等你去看他,40多年了,你忍心嘛!”银发老太太又说道。
“是我的错,我去了向班长认错!”杨必成听这一说,瞬间老泪纵横。
“杨平安是吧!”那位叫土豆明显年轻好几岁的老头儿笑眯眯看着杨平安。“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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