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紫兀自脸红心跳地在李恪怀里凌乱了好一会儿,等她终于调整好呼吸,要推开他时,发现他真的睡着了。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轻颤,像是刷过心上的羽毛。
江承紫轻轻挪动身体,从他的臂弯里绕出来,就坐在一旁瞧着睡得很香的李恪。不知怎的,看着这男人就觉得满心欢喜,生活美好。
她看了一会儿,便拿了被子替他盖上,将窗户亦关上,将帘子放下,以免风凉伤着他,光线太亮让他睡不安稳。
做好一切,她蹑。有些事,到此为止。
王景天听闻,便点头,说:我问的正是姑娘的意见。既有姑娘这句话,我便知晓该如何处理了。
王先生,这长安之地,水太深。我们能力有限,只够护着我们身边人罢了。世间事,并非黑与白,大多数的恰巧是黑与白之间的灰,分不清对错的。江承紫缓缓地说。
王景天笑起来,说:阿芝,我这岁数不是白长的,这道理,我懂。
是我嗦了。江承紫笑起来,随后就转入正题,问,关于解毒一事,你可作好了准备?
我与师弟皆已经过万全计算,所有的用药,套针都准备妥帖。王景天回答,紧接着又问,只不知是哪一家?
或者不止一家。江承紫看了看西边红紫相间的天空,觉得这天色隐隐不祥。
王景天一听,便问:姑娘,若,若你知晓有人要下毒,何不先下手为强,不让人中毒才好。
江承紫很认真地看着王景天,说:我要护着杨氏六房,护着蜀王,不能动手。并且,要将凶手连根拔起,必得要铤而走险。
王景天垂了眸,神情并不是很高兴。江承紫知晓这人是真正的医者,有医者仁心。在医者的眼里,只有救人一事,并没有别的算计。
王先生,我知晓你恼了。只是,有些事,我必得要考量。江承紫叹息一声。
王景天摇摇头,说:九姑娘,我并没有恼。你的护着我们这么多人,又要兼济天下,你的境界远比我这所谓的医者仁心高得多。我怎能恼?
王先生,你是我的长辈,亦是我的家人。我希望在我守护家人之时,身后都是支持我的家人。她很直接地说出自己的希望。
九姑娘不仅是我的晚辈,也是我的主子。虽然你与蜀王从未将我当作下人来看待,但我这条命是九姑娘未曾转世时,让蜀王救下的。我这一家子都是蜀王救下的。姑娘与蜀王的决定,王某必然是支持的。王景天也是表了态。
莫说下人不下人。我们是一家人,便够了。江承紫再度强调。
九姑娘,我准备妥帖了的。王景天也不愿多说这种话,便径直说。
嗯,你们且等着,莫要去别处。江承紫说。尔后,对王景天说,蜀王几日未曾合眼,这会儿该起身了,烦请王先生去为他诊个平安脉。
好。王景天说着,抓起药箱就与江承紫一并到兰苑来。
兰苑里,已掌灯,李恪刚梳洗完毕。
王景天上前为他诊脉,说一切顺遂。江承紫谢了王景天,留他下来吃饭。王景天见人家二人用饭,自然不在这里拄着,立马就说还有些药草要整理,抓起药箱就蹦走了。
王景天走后,江承紫与李恪一并用饭。期间,李恪才缓缓说:你放心,孤儿所的事不会牵连到你大兄与父亲,更不会牵连蜀王府。
那到底是谁人所为?江承紫问。
萧氏。李恪吐出了毫不意外的答案。
果然是他们。
另外两家也是他们的,很多朝廷命官都被萧氏这种声色享受圈在其中。李恪缓缓地说。
这边厢,慢慢渗透,让帝王与皇子们不知不觉死去;另一边,掌控大部分朝廷要员的把柄;第三,还慢慢掌控各路大军。啧啧,萧氏的野心真是不小。江承紫讽刺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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