荇之轻车熟路,找到了林郁青的院子。
此刻天色已经暗下来,正在点灯的观棋看见陡然出现在门口的身影,吓了大跳,直到看清对方是何人后,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鹿公子。”
“嗯。”鹿荇之有气无力地应了声,“郁青呢?”
近来自家公子似乎同鹿少爷走得有些近,观棋是知道的,他正要回答,屋子里的林郁青已经听见动静迎出来:“我在这。”
鹿荇之忙上前,二人一同进了屋子,然后门就被关上了。
“郁青。”鹿荇之好不沮丧地趴在桌子上,“我分明已经按照你的法子,整日想办法在谢家小姐面前转悠,可她似乎都不愿正眼看我一下。”
“嗯?”林郁青提起茶壶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清茶,“她是如何说的?”
林葳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鹿荇之堵上谢宜之,竟然也有林郁青的功劳。
本来那日谢宜之到林府来,鹿荇之不过匆匆看上她一眼,便心花怒放,哪还来得及想别的,不过林郁青轻飘飘的一句话似冷水泼下来:“谢小姐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也不知有了婚事没?”
鹿荇之顿时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事后他忙贴身的小厮去打听,得知谢宜之非但没有婚事,且由于她在谢家不过是庶女,空有一身才华却无用武之地,前有嚣张的嫡姐对她不屑一顾,后有各路姊妹虎视眈眈。
当男子对女人产生了心疼的情绪,比爱上她更可怕。
鹿荇之既是欢喜谢宜之没有亲事,又心疼她的处境。
他自幼与堂姐定下娃娃亲,便顺理成章地认为自己将来定然会是林家的人,直到遇见谢宜之之后,方知何为情窦初开。
鹿荇之一腔苦恼无处可诉,只得找上林郁青,同他说出了自己的纠结。
“人生苦短,既然喜欢,理应尽力去追求。”林郁青是这样告诉他的。
于是鹿荇之鼓起勇气,日日等在谢府外边,就为了同谢宜之说上几句话,让她眼熟自己,结果不过三两日,便被无情拒绝。
鹿荇之不晓得该怎么办,想来想去,又只有来林郁青这儿诉苦。
现在林郁青问起来,鹿荇之便只有仔细回想当时谢宜之是如何说的:“她说…你我云泥之别,是没有可能的,而且她对我并无男女之情…”
闻言,林郁青却笑着道:“她如此说,你便信了?”
那不然还能如何?鹿荇之将迷惑写在脸上。
林郁青先是不紧不慢地啜了一口茶,才道:“谢小姐身为女子,自然要沉稳得多,便是喜欢,也不会说出口。”
“你的意思是,她喜欢我?!”鹿荇之眸子瞬间亮起来,身躯微微前倾,可是很快他又蔫下去,“不可能的,她若是喜欢我,又怎么会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我。”
“你方才都说了。”林郁青道,“云泥之别,你是鹿家的嫡子,而她不过是谢家的庶女,你自然是高出她许多的。”
“可是…”鹿荇之摇摇头,“我并不在意。”
“你不在意,不代表她不会在意,若是一味死缠烂打,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那到底该如何是好?”闻言,鹿荇之一筹莫展。
“情之一字,没有别的窍门,自然是真心为上,你需要同她证明,自己并非是一时兴起。”
鹿荇之在感情之事上,虽然算不得聪明,但也还是有几分悟性,他点点头,暗自咬牙做了个决定。
送走鹿荇之,林郁青站在院门前久久未能转身,挂在门前的灯笼透出暖黄的烛光,照映在他的眉眼间。
“公子今日似乎心情很好?”观棋随口问道。
“有荇之在,难免心情会好些。”林郁青随口答道,转身进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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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还有不到三个多月就要科举,林葳蕤在太学里忙得不可开交,转眼就忘了那日撞见的荇之和谢宜之之间的事。
直到休沐当天回到林府,用过午膳之后,林浔枚将她独自一人叫到了房间里:“你近日,可与荇之之间有何不快?”
“怎么会呢?”林葳蕤不明就里,“我在学堂里,连和他见面的机会都少得很。”
“说得也是。”林浔枚这才反应过来,他有些疲乏地揉了揉额头,“也不知荇之那孩子近来犯了什么糊涂,竟突然要解除同你的婚约,央着你小叔同我来说。”
林葳蕤心头一动,隐约猜出缘由,她倒没想到,鹿荇之对谢宜之是动了真格。
原本这桩婚事,在林葳蕤看来就是不适合的,她自然乐意不得:“荇之不愿意,想必有他自己的道理,又何必勉强。”
林浔枚瞪了她一眼:“我看你到嘴的郎君都要飞了,还高兴得很。”
林葳蕤不敢顶嘴,一板一眼:“爹爹教训得是。”
直到与林浔枚告别,走出房间后,林葳蕤步伐欢快地回了自己房间,推开书房的门,却撞见林郁青正巧坐在书房中。
“阿蕤回来了?”似是没想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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