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杨爱民送到院门口,又目送着他快速向村口走去,温雯这才又拿起桌上的信封,拿出支票认认真真地观察着。
三百块啊,是真的三百块啊!
且不说现在就是城里吃商品粮的一个月工资也只有几十块,就说放在几十年后,三百块至少也够买几只走地鸡改善生活了。
上辈子,这么多钱她还是在查出患了肾癌被迫和丈夫离了婚后才见过,而且是在医院的账单上。在离婚之前,她的工资从来都是婆婆管着,一分钱也见不到。
攥着这张支票,温雯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挺直腰板向前走了。
不论如何,从这一刻开始,前一世的悲惨命运再也不会重复了,她温雯的未来一定充满希望。
又看了一会儿,温雯小心翼翼地将信封装进贴身的口袋,笑意盈盈地向屋里走去。
有了好消息,自然要找个人分享。
可找谁呢?这件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升米恩斗米仇,尤其是这种缺粮少食的时候。若是被村民们知道,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
小树和小草还没放学回来,跟梁姨说也许说不明白,景华……算了算了,那张冰山脸简直比起单景明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了,可以告诉单景明啊!正巧上次还没给他回信,算算日子,应该已经新兵训练结束了吧?
目标明确,温雯立即拿起纸笔,将事情仔仔细细地叙述一遍,言语间求夸奖的意味极其明显,想了想又在信的末尾肉麻地加上一句“单景明同志,我想你了”,大致检查一遍,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信折了几折装在牛皮纸信封里,准备送画稿时顺便寄出去。
信写得这么情真意切,那个傻子应该会很高兴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会不会再见面的时候都认不出来了呢?
前几天对画本的情况提心吊胆没顾得上注意,今天心里石头这一落地,温雯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想念他。
她不是憋在心里委屈自己的性格,想就是想,喜欢就是喜欢。
虽然直到上一世弥留之际才明白自己的心意,但还好命运给了她一次机会重新开始。
他不能回来,那自己应该可以去看他吧?嗯,等把上学和家里的事安排明白了,就去给他个惊喜吧。
信写好了,下面应该干点什么庆祝一下呢?
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温雯突然一拍脑门:“对,去购物啊!”
前世今生,她还真的没有去街上放肆地逛一逛买一买,现在有了钱,她应该首先在能力范围内好好享受生活。
“姐,姐!”
还没等温雯构想完,温小草嘹亮的喊声就打断了她的思绪,只得开了门应声出来:“放学了?”
“姐,咱家来人咧?”温小草摘下碎布头做的洗得发白的书包,神秘兮兮地靠近她,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你怎么知道?”
“这还不容易。”听到她这么问,温小草一脸得意地指着院里的长条木凳子,“你看看这条凳子上有土,另外一条上就没有,肯定是有人坐过咧!”
温小草不说,温雯还真的没发现。最近风沙大得厉害,院子里的东西没放多久就有一层浮土,总要一天到晚不停地擦灰。
所幸从一开始温雯就没打算瞒着他和小树,但这大半天也没见到温小树,于是便又问道:“哥呢?”
“在村口被田婶儿叫去帮忙咧!一会就回。”
“那等他回家,你俩来趟我屋,我有大事要宣布。”温雯敲了下他的额头,故作神秘地留下一句,就转身回了屋。
“花妹儿,小草说你找我,啥事?”
温小草到底年纪小,被温雯这么一忽悠就坐不住了,只恨不得能去把他哥喊回来,所以温小树一进门还没歇口气就被他连拖带拽地推进了屋里。
温雯倒是不急着开口,而是又打开门向外面张望了一会儿,才有些期待地看着温小树说道:“爹娘这个时候还没回来,今天应该住在姑姑家了吧?”
温有财和何得男哪能是有便宜不占的主儿,纵然知道不受人家待见,也不会影响他们厚着脸皮蹭吃蹭喝。温雯依稀记得,只要爹娘每次去姑姑家,是绝不会空手而归的,而且必然待到第二天人家赶人才会慢悠悠地回来。
“是咧,田婶儿今天也进城走亲戚来着,她说爹娘带了口信,不回来咧。”温小树抬起手,用袖子随意抹了抹头上的汗,笑得憨厚。
果然,天助她也。温雯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郑重地从怀里掏出信封递给温小树:“哥,你看看这是啥?”
“支……票……”温小树一头雾水地看着上面的字,明明他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是啥意思了。看着温雯的神情不像是坏事,于是挠挠头,好奇地问道:“花妹儿,支票是啥?”
“支票就是钱,只要把支票拿到银行去,就能兑出钱来。”温雯尽可能言简意赅地解释着,却看到了两人越来越惊讶和表情和愈发怀疑的眼神。
“你是说这张纸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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