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走心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同情:“噢,被架空了啊。真可怜。”
徐临善:“……”
近墨者黑!
徐临善一对二,毫无胜算,也没人可怜他。他只好自己爱自己:“欢儿已经查出来了,也是,突然少了上百金丹,一眼就看得出来。”
林歧静待后文。
徐临善接着说:“天衍君,罗耶教疯狂入侵,荼毒我百姓,北疆已经沦陷了。内外丹道同宗同源,我们还要继续内讧下去吗?”
这几年,天顺朝的西北部,罗耶教相当盛行。
西北少雨,环境比较恶劣,罗耶教有求必应,自然而言地就有了市场。
往年子,人们求雨,求十次能下一次就谢天谢地了,自从有了真神,雨便是随叫随到。这很容易笼络人心。
四方诸国也一样。
四方诸国已经将罗耶教定为国教,平常什么事情都不做,只知道在教堂里做礼拜,求他们的真神保佑他们吃饱喝足,早日飞升。
萧途游学到边境的时候,就很不理解,自己不种地,难道天上还会掉馅饼?
结果还真的掉了。
那天下了一场稻子雨,把萧途砸得怀疑人生,当即快马加鞭离开了那个邪门的国度。
真神是真的有求必应。
不过四方诸国至今仍是民不聊生,□□连连。
原因无他,人人都这么混吃等死,良田撂荒,无所事事,一旦天上不掉稻子了,人就活不下去。而他们认为,这都是国王的错。
于是开始倒国王,国王军与叛军相互厮杀,推举出新的国王——能让真神继续掉稻子的国王。
四方诸国就在无尽的乱子中,苟延残喘。
林歧:“你想要什么?”
徐临善:“万法归宗后,只求天衍君留我祖师爷一个名头,后生有错,祖师爷没错。”
盛仙门内已经朽了。
徐临善不是不想管,但实在是朽已入骨,无力回天。丙申之乱后,天衍门一分为九,盛仙门也遭清洗重组,徐临善就像一个被赶鸭子上架的局外人,颤颤巍巍地担着大天师的名号。
盛仙门里有五个长老,五个都在门内根系复杂,五个都参与了走私一事。
这让他怎么管?
若直接向皇帝觐见,拔出萝卜带出泥,谁都不好过,盛仙门保不保得住也还难说。如果盛仙门砸在他手上,他便是千古罪人。
但若不管,也有违祖训。
他犹豫不决,直到唐欢开始追查,给了他一个当头棒喝。他意识到他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皇帝不能直接找,那便找天衍君。
内外合流,一来了结两派的陈年旧怨,再来还天顺朝一个清明天下,三来也能趁机拔出门中腐烂的根系,将功抵过,留一个盛仙之名。
徐临善下山的时候,是萧途送的他。
徐临善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说了一句:“盛仙门不好,太常山很好。你可以来看看。”
他紧紧地握着萧途的手,舍不得放开。
萧途尴尬地要死,心说自己不该多事的,人又不是不会走路,要你送?
徐临善已经老了,外丹道目前能维持的最大寿命也就四五百年,徐临善已经在数日子了。
比起一个月前在奉天大祭上,他好像又老了不少,最后一缕青丝也被风霜侵蚀成了白发。
穿着月见袍的小道童等在山脚:“太师爷。”
徐临善自觉失态地松开手,临走前又问了一句:“你愿意来吗?”
他的眼珠子很清澈,不似垂暮。
他的渴望也一览无余。
萧途道:“秋会,秋会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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