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过了好一大会儿,楼下终于响起来急促的呼喊声。黑暗中的楼道里很快就沸腾了,手电筒光四射,大家都跑向一楼。
“当、当、当”门外有人敲门。
“谁呀外面怎么了”胖八装着刚睡醒的声音问。
“有人跳楼了赶紧下去看啊,你们宿舍的人不是挺好事儿的么”
“知道了我们刚才没听见”胖八回答后,外面人就跑了。
“老六、朱璋你俩跟我去看看,剩下的不准出去,小健你面生就别动了”胖八穿上衣服鞋子就带着他俩出去了。
看热闹的人群慢慢回来,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屋里人都不做声,全都仔细听他们说什么。
“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有人大声悲叹。
“是啊怎么就没把这孙子摔死”
“刚才那个死胖子竟然还帮他接电话线你看看他抓断掉的电话线气成啥样了”
“哎总有这种舔领导腚沟的人。刚才还有一孙子去ic卡那里打报警电话呢。”
“哈哈,总得有人报警,可那小子太坏了,拦着别人,自己走的比爬还慢”
人群散尽,胖八也带着他俩回到了宿舍,门刚一关就黑着脸问:“刚才抬人的时候,你们谁特么把值班室的电话线拽断了”
“”屋子里一片沉默。
“还特么把插线口捅的稀烂稀烂的”瘦六笑着补充一句。
“不是说不准动其它东西么。什么素质啊有组织没纪律。怎么回事啊”朱璋接着又笑骂道。
“真不是我们干的,恨他的人不止我们一个宿舍的啊”
“记住啊,这事哎呀记住个毛都给我把它忘了”胖八一拍脑袋,大家睡觉。
周日上午雾茫茫,晨勃按下全起床,看来凌晨救护车的嘶鸣并没有太影响大家的睡眠。下楼就见有警察在勘察现场,好多人在围观。我们装作凑热闹的挤进去,想看看警察会说点什么。就见一穿便衣的老警察正在给俩穿制服年轻人的讲解:“发现时间为夜里十二点到一点之间;硬质地面和凸出杂物导致伤者肋骨骨折和腹部内出血;砖头上的血迹说明,这就是导致伤者膝盖粉碎性骨折”
“那家伙是不是摔着脑袋了”有个小警察在记录的时候问道。
“他摔下的时候,脑袋正好被这堆塑料袋缓冲了,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塑料袋里都是软质垃圾”老警察说着话就让另一个扯开袋子,发现里面全是成团的臭手纸和方便面袋。
“那刚才我们在医院的时候见他前额发黑、面部红肿,呆着个脸一直说胡话”那个小警察还不服气。
“面部红肿像是被掌掴、前额发黑却无淤血、呆滞说胡话明显是受惊过度。虽然这家伙体质确实不错,可如果颅骨受到冲击,他现在还能醒过来么”老警察的话说完,我们几个都互相无奈的看一眼,看来三楼选的还是有点儿低了。
“那这个案子和前三起有没有联系”
“关联不大,那几个人摔的才算蹊跷。这个嘛”老警察捏着嘴巴说的话,让我们大家汗毛直立,估计栽赃不成了。
“同样坠楼、同样十二点到一点、周围同样没发现可疑脚印,伤者坠楼时也像是无意识”
“可你们不觉得跟那三个坠楼的相比,他掉的地方太低了”老警察说的话让看热闹大家的一乐。
“还有他脸上红肿,身上除了摔伤并无其他被殴打的痕迹。很可能他是在酒醉的时候被人扇脸,然后”老警察的话让我们心里一寒,宿舍几个心理素质不好的哥们扭头就走了,我和朱璋、胖八、瘦六还在看。老警察说着话,撇下那俩小警察走到了我们这群人中间,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一群人都被他看的心里打鼓,除了我跟朱璋。
“这点儿小伎俩是瞒不过我的,要是你们谁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就”老警察小声的对我们说道。
“巴掌是我扇的,就在值班室。我舅是李刚杞兰县的人应该都知道”我们身后响起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果然是那个二百五。李刚同志的外甥来客串一下吧
“所以说,这个案子很不好查再说这个人从二楼摔下伤的也不重,明显是人家手下留情了。其实我儿子今年刚从这儿毕业,这个楼管的事儿我也知道一些”这老警察够滑的,看见钉子绕着走。
“二楼果然是二楼”瘦六的问话差点让我们哥儿几个捂脸。
“不是二楼难道还是三楼从七米多高平拍下来,就算脑袋不烂也活球不成”老警察懒得再理我们,走回去做收尾了。
我们几个刚回到宿舍,胖八又一巴掌拍到瘦六的脑袋上:“刚才差点被你问漏了馅儿人家故意给放水,你还不多嘴”
“不对昨天我就觉得有些不对。三楼的下水道堵了,上面的水房地上老是一层水。咱蹲大的都喜欢跑二楼,如果我们昨天是在三楼丢的他,我们脚上的袜子应该”瘦六说完,大家忙扯开纸袋子看。
“干的都特么是干的可我当时感觉到地上有水了,我去撸管子的时候还小心的避开呢这绝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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